“号角已经吹了三遍,额日乐钦人呢?”
“那颜,他……”
拓跋宏冲到一处毡房,一脚就将门踢开。
“额日乐钦,给我滚出来!”
满身酒气的额日乐钦从被窝里被拖拽了出来,看到是那颜,酒也醒了大半。
他着急忙慌地穿上衣服跑了出来。
“肃静!”
拓跋宏看着眼前乱哄哄的队列大吼了一声,听到吼声的众人赶忙停住了骚动。
虽然站姿不一,队列也有些歪歪扭扭,但起码是安静了下来。
“额日乐钦,我昨天才三令五申,你自己说说看,犯了什么罪?”
额日乐钦的脸色不知是酗酒还是紧张,涨得通红,他站在那支支吾吾了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颜,我……”
“答不上来?巴彦那,你替他说!”
巴彦那目不斜视,站得笔直,没有看一旁的额日乐钦,直接开口道:“他犯了第二条怠慢军法。”
“额日乐钦,把第二条军规背一遍!”
“第二条……额,不得饮酒,按时集合,点名要有回应。”
“哦,你还知道啊?”拓跋宏眯着眼睛看着他,“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犯?”
额日乐钦频频眨眼:“您说开战前夕不能饮酒,没说平时不能喝。”
“咦,你还有理了?”拓拔宏将手中的马鞭攥紧了,“我昨天是不是说过,今天要训练?”
“是……”
“本该集合的时间你在睡觉,我说的话看来你没放在心上。既然如此,罚你三个月不准喝酒!”
拓跋宏继续说道:“虽然不是在战场上,但只要我说了集合的时间,一律给我严肃对待,准点集合。
平日里,也给我按军规来,三通号角吹响,没有按时到场的,别说我没给你机会。
日常训练中,每个人我都给三次机会,第一次不到三鞭,第二次不到三棍,第三次不到那就是三刀了。
额日乐钦,出列!”
于是额日乐钦往前一站。
紧接着,拓跋宏的鞭子就打了下来。鞭子专朝着腿肚子去,那里的衣服少,生生被拓跋宏抽烂了。
三鞭过后,额日乐钦的腿肚子在抽搐,这下别说不能喝酒,短时间内连马也骑不了了。
拓跋宏淡淡开口道:“今天就给你长长记性,明天要是再忘,就是三棍了,我看你这腿是要还是不要。”
“学学你们的千户,都给我站直!”
前方,拓拔律的身影作为规范供后方的士兵参考。
拓跋宏手中的马鞭在地上拖动着,从一列又一列的间隙中,仔细的看着队列中众人的神情姿态。
“啪!”
拓跋宏手中的马鞭抽在一个汉子的背上发出一声闷响,那人不由吃痛惨叫了一声,身子一下子向前扑去,差点站立不稳。
“连在地上都站不稳,上了马背还拉得开弓吗?”
尽管有着马鞍和马镫,但在马背上开弓不是件容易事,若是重心不稳,跌落下马的时候反而会被马镫所拴住,在地上拖行,这比从马背上摔下来还要惨。
站军姿除了磨炼意志,也是为了掌控自己身体的重心。
拓跋宏将刀鞘放在那汉子的脖颈上冷冷的喝问道:“你的腰杆难道是挺不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