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坤的话还是说的太晚。
话音还没落下,拓跋宏的手就已经够到了白骆驼的背上。
出乎沙坤意料的是,在狩猎队手中野性难驯的白骆驼,此刻却没有发疯的迹象。
拓跋宏上手摸着白骆驼的背,骆驼毛摸起来既柔软又温暖。
白骆驼感受到一只手在撸它,扭过硕大的头颅,用睿智的眼神看了看拓跋宏。
沙坤笑着,将崭新的鞍具递了过来:“大人,我就说它跟你有缘呢!”
这鞍具比马鞍大了一圈,前鞍桥和后鞍桥都高高翘起,而且还没有脚蹬。
拓跋宏也是大笑,这白骆驼的表情初看满是傲娇,没想到还挺温顺的。
他从沙坤手上接过鞍具套在白骆驼身上,看起来像是一轮弯月反挂在它的背上。
拓跋宏将套在木钉上的绳索往下一拉,痛感很快传递到白骆驼鼻间。骆驼这动物虽然看起来温顺,但实则也很难驯服,若是像战马一样只是在头部套上缰索,它是不会听命的。
只有在鼻间打上木钉,吃痛了,它才会听指挥,这一点其实跟牛的鼻环有异曲同工之处。
痛感使白骆驼立马低下了头,它的前肢先是着地,紧接着是两条后腿,最后整个身子都卧在地上。
拓跋宏翻身坐上骆驼背,拉动缰绳,周围的人群四散开来,让出一条通往外界的主路。
白骆驼修长的四肢使它的身体腾空,拓跋宏高坐在它背上,轻轻往后拉动缰绳。
于是身体开始往后微动,白骆驼往前迈动着步子,开始小跑起来。
出了绿洲入口,拓跋宏骑在高高的骆驼背上,放眼望去是一望无际的金色。
沙漠的辽阔和绝美就在眼前,拓跋宏感受到沙子在脚底下的纷扰。
骆驼不愧是号称“沙漠之舟”的动物,在广袤无垠的金色沙浪中,拓跋宏感受着热风吹过白骆驼毛发,轻抚过自己身上、亚麻长袍飘扬的衣角。
这一刻,拓跋宏只觉得自己的心沉浸在自由的风和这片炙热的塔克查沙漠中,好像同这片沙漠一起呼吸着。
他很快就催动着白骆驼溜了一圈,来自系统的骑术加持使他能很快就适应了骑乘骆驼的感觉。
“畅快!”
长舒一口气,拓跋宏将缰绳递给一名散班,看着还在适应的拓跋部骑兵们,扭头进去休息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早,太阳才刚刚露出峥嵘,900余骑早已整装待发。
前面的一大半路程,这些骆驼都会被绳索连成长队,这是为了防止在途中遇上沙漠风暴,有骆驼会迷失方向。
这900余匹骆驼被分为30队,每一匹骆驼之间,都有简易的活扣相连。
骑骆驼也有诀窍,不能从领头的骆驼开始坐起,不然它要是一起身,后面的骆驼就会跟着一块儿起身。
骑乘时,骑兵们须得从每支队伍的最后一匹骆驼开始,倒着往前坐,等到第一个领头人拉起缰绳,整支骆驼队就像水波一样从头荡漾到尾。
30支骆驼骑兵的坐骑有所差异,单峰骆驼和双峰骆驼分隔开来。
为了保持整支骑军的速度均匀和连贯性,以速度较慢,个头更大的双峰骆驼为前军抵挡一部分风沙。
900余骑一路向东,朝下一个目标踏上征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