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火油浸润,数百米的距离,只要不是降下大雪,燃起来的火不会熄灭。也足以让这些被点燃的牛群惊慌失措。”
另一侧,赛罕台吉摩挲着下巴问道:“可你该如何确保这些牛群不会倒戈呢?”
拓跋宏握住杯盏边缘,感受着热水的温度。沿路而来的寒冷,在此刻化为手中的温暖。
他轻启嘴唇,解释道:“蒙住它们的双眼,不但方便将它们带至前线,还能避免发怒后倒戈。”
紧接着,拓跋宏疾步上前,向格日勒图献策:“此外,还可将牛角尖上缚以短刀。
阵战之时,以号角、鼓槌紧随其后,牛群慌乱必定远离声噪处。
再派遣手持蒙皮盾的骑兵,从趁乱冲开的缺口处冲杀而入。
如此一来,牛群正如咱们手中握着的锤棍,后发的骑兵恰如剃刀,而对面这些马车堡简直就是送到嘴边的牛骨棒。
汲骨吸髓,还不是任由我们索取?”
拓跋宏眼看西力德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连忙继续开口道:“至于这些牛,反正也是用作吃食,就算是跑丢一些,也比在这丢下更多勇士的命好。”
“一座城,只要我们拿下任意一座城,就足够大军至少几个月的用度。”拓跋宏伸出食指,朝帐中众人巡视一圈。
看他们的表情,这话说的他们是心服口服。
“妙啊!”格日勒图喜上眉梢,“拓跋宏你一来,就替我想出了个火牛阵来。传令下去,让人准备火牛阵所需的诸多物料。”
“诺!”
…………
几个小时后。
十里外的村庄里。
此刻,通往村子两侧的路口上,正有不少法瑞斯士卒正在铺撒着类似于铁蒺藜的东西。
这是也是为了放止蒙苏骑兵从侧翼包抄到村庄里来。
尽管两面路口最外侧已经摆上了连夜做出的拒马,但对方处于绝对压倒性优势的兵力,依然让希多尼亚侯爵为此紧张不已。
按道理讲,班加罗尔的守军应该时刻关注着这些蒙苏骑兵的动向,眼下也该派兵出城来支援一下。
不过受制于这些来去如风的蒙苏骑兵,双方恐怕一时半会儿也联系不上,只能静待天时了。
希多尼亚侯爵扭头看了一眼村尾,那里除了早早放好的拒马,并没有任何士卒铺撒铁蒺藜。
这是预留出来的撤退路线。
周围空旷一片,如果蒙苏轻骑有从村庄两侧绕后的举动,那么轻而易举就能发现。
从来时他就注意到冰面被战车碾过之后明显满地碎渣,薄了几分,可能会有完全碎裂的风险。
希多尼亚侯爵做事情向来会做好最坏的打算。
如果是从此路逃离,那么他会选择从桥面上过。那个时候,恐怕战车是一辆都不走了,步卒也得舍弃。
甚至他早已备好了一些从马车上放出来,卸了马甲的战马。
“报!”
法瑞斯哨骑骑马而来,临近了先是行了一礼,低头道:“启禀侯爵大人,敌人又来了!”
“走。”
希多尼亚侯爵没有废话,重新回头看向村口处。
他从侍卫手中牵过马,将腰上的配剑往后一撇,翻身上马,往马车堡方向疾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