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杀要剐,给个痛快行不行?
可他却只是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时间凝滞,仿若凌迟。
猫玩耗子都没他这么折磨人的!
凤筠嘴唇哆嗦着,话音都不稳了:“姓段的……真不知道我又怎么惹到你了……你、你自己说过的话都忘了吗?上次你欠我的都还没算清呢,你翻脸不认账也就算了,这么欺负人算什么本事?你还不如干脆一刀杀了我!”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打断了她的话音,竟是段少允一拳砸在了身下的床板上。
这动静就在凤筠耳边炸响,她毫不设防,直接被吓了一跳。
半晌,脑瓜子里还回荡着嗡嗡的回响。
凤筠怔了怔,觉得他是在炫耀武力,这一拳的意思她要是再敢啰嗦,下次砸的就不只是床板了。
自从两人被换了药以来,他便宜占尽也就罢了,如今不仅出尔反尔,还要用蛮力恐吓她。
一次比一次没下限,一次比一次欺人太甚。
她算是明白了,她从一开始就看错了他。
他压根就不是别人眼里斯文闲雅、谦逊守礼的富贵王爷,那都是他的伪装。
本质上,他就是恃强凌弱的衣冠禽兽。
她在京城混了七年,都还没在同一个人手里栽过这么多次。这都是被他一开始的表相给欺骗了。
“咳咳……”
凤筠本来病就没好利索,情绪激荡下,喉间一阵痒意,再也压抑不住咳了起来。
见她咳得眉头紧锁,面颊绯红,段少允眼眸微动,手上的力道不由地放松了些。
咳了一阵,好不容易喘上了一口气,凤筠不知怎的就想起她师父了。
以前在师父身边的时候,她稍微咳嗽一声,师父都恨不得配十种药出来灌她。
虽然药很苦,但是心里很甜。
哪像现在,身边所有人都憋着坏水算计她。
她病了那么些天,一天都不敢放下心来休息,怕的就是有人看准了这个机会,又要在背地里动什么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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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她都还没来得及犒劳犒劳自己呢,自己反倒沦为别人的消遣了。
她真想甩手不干了!
她要回山里找她师父去,一辈子都不回京城这个鬼地方了!
想到这,凤筠竟是鼻子一酸,忙侧过头去,深吸了几口气。
看着身下的人眼眶泛红,却又竭力遮掩,生怕他看出来似的,段少允彻底松开了她的手,心下一片慌乱。
她哪里知道,刚刚他不是生她的气,而是生自己的气。
她对他的一声声质问,在他沉默不语的时候,早已扪心自问过了。
出于对自己的失望,他才狠狠砸出那一拳,聊以泄愤,没想到竟吓到了她。
他之前非常不乐意承认的一件事是——他竟对她产生了莫名的占有欲,因此十分见不得她找旁的男人,更别提去逍遥阁那种地方了。
今夜他被她逼到一点余地、一点借口都没有了。
他认了。
段少允觉得自己怕是有什么毛病,居然会对发生过肌肤之亲的人如此在意,哪怕她压根不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