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完了头，凤筠立刻问：“避子汤呢？”

段少允默了半晌，才道：“等下会有人送来。”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你急什么？”

凤筠觉得他这话问得真有意思。

“要急也是该你急。”她转过身靠着镜台，促狭挑眉，“若是有一天，我不肯喝这药了，你说你会不会急死？”

“你不会的。”段少允想也未想，立刻便道。

“你又怎么知道？”凤筠好奇。

四目相对良久，两人似乎都在试图从对方的眼底看出些什么。

最终还是段少允打破了沉默：“你不会的。”他重复道，语气淡然而笃定。

凤筠垂眸，再抬起眸光时，冲他莞尔一笑：“你说的对，我不会。”

虽说段少允早料到是这个答案，但是他有些好奇，在她低头不语的片刻间，她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

“那我们现在算什么？”她还是忍不住问道，“姘头？”

段少允蹙眉：“你的嘴里能有一句好听的吗？”

凤筠真是佩服他，多少不要脸的事都做尽了，穿起衣服来还是要假正经一番。

她上前一步，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一只丹蔻嫣然的手指抵上他的喉结，随后滑向胸口。

几乎是一瞬间，男人的喉结滚动，吞了下口水。

凤筠的眼眸凑得极近，盈盈笑意中透着几分刺人的讥讽：“王爷向来比我会说话。你倒是来说说看，咱俩现在算什么？”

在她的手指滑进他领口的前一刻，段少允将她的手攥住了。

“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

凤筠笑意依旧：“细说说‘各取所需’。”

段少允怔了怔，随后也露出一个浅笑，只不过眼底似结了一层霜寒，并未染上笑意：“你缠了我几个月，不就为了这个？还是说，你是想当紫玉王妃，想与我成亲生子，共度余生？”

凤筠的嘴张了张，竟说不出半个字。

“咚咚咚……”敲门声适时响起，打断了两人的交谈。

“五爷，药熬好了。”门外有人禀道，“按您的吩咐，里面加了治疗风寒咳疾的几味药材，用的都是最好的。”

段少允松开凤筠的手，转身去开门接药。

凤筠将药一饮而尽时，他便默默看着。待她因苦意蹙眉时，他则递上了蜜饯。

凤筠嘴里含着蜜饯，竟没尝出几分甜味来。

吃完了蜜饯，她还不忘夸赞一番：“王爷如此体贴入微，当真是个好姘头。”

“凤筠……”他沉声。

“行了，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府了。王爷，后会有期吧。”

……

之后的几日，凤筠都有些神思不宁。

按理说，她和段少允进展到这一步，应该是求都求不来的大好事。

他对她的态度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别说像以前那样排斥她的触碰了，他现在明显就是食髓知味，可以任她予取予求，甚至巴不得她予取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