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盯着她的眼神过于直白,也令她厌烦。
几人招呼都打完了,这边段少允才刚把气喘匀。
见他面带绯红,凤筠忍不住“关怀”他两句:“哟,有段日子没见王爷了,最近身子骨怕是不大好吧?前段时日我府上来了个神医,专治气血两亏,想来对症。改日让他去王爷府上看看。”
不明就里的人听起来,她不过是热心肠的客套罢了,可段少允的耳朵只听到了“气血两亏”这四个字。
这不就明摆着说他不行吗?
他行不行,她自己心里不清楚?
那双多日未见的杏眼正眸光盈盈地觑着他,虚伪的关切之下,是一缕他再熟悉不过的得意与挑衅。
他本想也回敬她两句,礼尚往来一番,但话到嘴边,竟什么都忘了,只嗫嚅出一句:“不必了……”
原来和她在一起的是昙舒。
他知道昙舒素来只喜读书,从不拉弓搭箭,今日这身打猎的衣裳估计也是头一回穿,也难怪凤筠会替他整理。
他一回想起自己刚才是怎么个兴师问罪的架势,他的脸就一阵一阵地泛红。
她没找别人。
脑子里重复着这句话,他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如今再见到她,那块猪骨头之仇都淡了不少,他强忍着不去多看她,只跟昙舒等人闲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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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们不知要聊多久,凤筠找了个空隙,道了声失礼。
“王爷,陆公子,你们先跟小舒聊着。我去靶场练练射箭。”说完便要走人。
“等等,”昙舒却拉住了她,“长姐,你刚才说好了要教我的,我和你一起去。”
段少允的眼睛瞄了下昙舒扯在她袖子上的手。
哪怕明知道昙舒是她弟弟,但他现在非常想让昙舒松开。
幸而凤筠完全如他所想,果然毫不留情地甩开了昙舒的拉扯。
“你们先聊着。射箭晚些我再教你,机会多得是。”
昙舒却坚持道:“我们平日里总是能见到的,倒也没什么要紧事要谈。我和你去靶场。”
陆睿轩道:“不然我们一起去?左右今日没什么事,能见识下筠姐骑射的风采,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凤筠没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怎么就“筠姐”了?她跟他有这么熟吗?
她还没来得及翻白眼,段少允已然冷冷开了口:“你比她都大,你还叫她姐?”
陆睿轩无辜摊手:“我跟小舒是朋友,自然要敬他的长姐为‘姐’,总不能叫‘筠妹妹’吧?”说完还不忘冲凤筠眨眨眼,“你说是这个理吧,凤大小姐?”
凤筠突然想起,上一个叫她“筠姐”的不就是段少允吗。
一想起这个称呼,她就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又好像当初刚相识的一切都已隔了很久,久到像上辈子发生过的事一样有几分不真实。
她收回思绪,对陆睿轩一笑:“陆公子谦逊知礼,小舒多和你在一处,我这个做姐姐的尽可以放心了。”
她这话明褒暗贬,绵里藏针,偏偏陆睿轩是个脸皮厚的,当下哈哈一笑,连道几声“过奖”。
凤筠也懒得再搭理他,率先骑马走到前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