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他肚子咕噜了一声。
司机脸红:“……”
司桐难得的笑了下。
她很少笑,尤其是在郁寒深面前,从没露出过一丝笑容,她笑起来明媚娇艳,像春寒料峭时枝头绽放的第一朵桃花。
郁寒深视线凝着她。
察觉到男人长久的注视,司桐垂着眸,闷头吃饭。
因为郁寒深的存在,饭桌上气氛沉闷又凝滞,央央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块糖,吭哧吭哧举着递到司桐面前,“姐姐,吃糖糖。”
她今天已经在宋奶奶的哄骗下吃了不少,司桐不想让她再吃,拒绝:“不行哦,今天央央吃了很多糖,不可以再吃了。”
央央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拿着糖去找郁寒深,奶声奶气地说:“姐夫,吃糖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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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司机一口饭呛在嘴里。
司桐也没好到哪里去,几乎是扑上去把央央抱回来,清冷柔美的脸上露出尴尬,“抱歉,央央不懂事,郁总您别介意。”
“无妨。”郁寒深却一副很受用的样子,眉眼舒展,看向小家伙的眼神带着温和。
他朝央央招了下手,央央立刻挣脱司桐的怀抱,跑到郁寒深身边。
郁寒深帮她打开糖果的包装。
央央把糖塞进嘴里,笑得眉眼弯弯,口齿不清地叫:“姐夫。”
叫姐夫就有糖吃。
宋奶奶教的。
郁寒深淡笑。
司桐低着头,满心羞愧,觉得无地自容。
司机快速把饭吃完,起身:“郁总,我先出去了。”
郁寒深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面对下属,他始终面色冷肃,疏离淡漠,端着老总的架子。
司桐吃的不多,刚要放下筷子,对面响起男人低沉的话语:“再吃点。”
“……”知道这人强势,反抗也无效,又吃了小半碗的饭。
吃完,司桐收拾碗筷,郁寒深坐在桌边喝茶,手里拿着司桐看过很多遍的高中笔记,漫不经心翻看,一副沉稳样。
“桐桐,小海的同学送了一箱车厘子,我们……”宋奶奶嘴里的话,在看见桌边坐着的郁寒深时,突然停止。
宋海跟在宋奶奶身后,屋里的男人派头大,掀眼看来的目光深邃又威严,看着就不好相处,祖孙俩杵在门口,一时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
顿了顿,宋奶奶先回过神,“这位是……”
司桐不知道该怎么介绍郁寒深,想了想,扯了个谎:“他是我远房表叔,得知央央出事,特意过来探望。”
“哦,原来是亲家表叔啊。”宋奶奶笑了笑,拉着孙子跨进门来,“我是桐桐家的邻居,这是我孙子宋海,是桐桐的男朋友。”
亲家?
男朋友?
郁寒深看向司桐,眸光幽暗,不知喜怒。
司桐想起来郁寒深特意叮嘱过叫她不要见乱七八糟的人影响学习,有点心虚。
又有些生气宋奶奶的胡言乱语,正要开口说话。
宋海先出声:“抱歉,我奶奶胡说的,我跟司小姐还不是男女朋友。”
他看出司桐的不悦,也不想在司桐的长辈面前失了分寸。
他虽然嘴笨,不会和女孩子相处,但并不蠢。
这位远房表叔,通身穿着考究矜贵,如果没看错,表叔手上那块钢表是百达翡丽1515A,两年前在富苏比拍卖会上以七千五百万的价格成交。
把具有收藏价值的腕表当普通表戴,可见这位表叔绝对不是普通人。
思及此,宋海面色越显恭敬。
之前听奶奶说司桐的生母嫁给海城富商,以后结了婚,没准会受到岳父的提携。
如今又冒出个气度不凡的表叔,宋海开始觉得奶奶眼光独到。
“还不是男女朋友?”郁寒深意味不明地重复一遍宋海的最后一句话。
不知为什么,司桐觉得后背在发凉。
低头用干抹布擦干洗好的碗,装没听见郁寒深意味深长的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