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宋家一大家子的心眼加起来都没阿深一个人多,宋家要是欺负你,你还能反击反击,阿深要是欺负你,只怕你连哭的地方都没有。”
外婆越说,脸色越难看,估计从郁寒深表现得喜欢她的手工品的时候,就在打她外孙女的主意。
当时她觉得这个青年十分不错,明明身居高位,却不像她女婿那样爱端架子。
后来他来桐城出差,她热情招待,他帮她弄了台老式的缝纫机,哄得她心花怒放。
于是她很放心地让他帮忙照看自家外孙女,还让自家外孙女坐他的车回海城。
只怕当时,郁寒深已经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偷香窃玉了。
简直老奸巨猾,岂有此理!
司桐见外婆情绪激动,忙安抚,“我们不说他了,您别生气,您刚做完手术,不能生气。”
小主,
外婆喘着气:“你跟他分手。”
司桐不语。
外婆指着她,手指颤抖,不依不饶:“难道你非要等将来失心失身,像你妈妈一样被抛弃了你才甘心?”
“外婆,他真的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他很好,对我也很好。”司桐看着外婆固执的表情,心里难受。
“您之前不是一直问我,到底是谁帮我们找回央央的吗?您还说,要好好报答恩人。”
提起这件事,外婆一愣,“你什么意思?难不成那次是阿深在背后帮忙?”
司桐点头,“他为了这件事,给桐城政府捐了几十个亿,还有舅妈被逼债,我打回来的三十万,也是他的。”
“您担心他玩弄我,最后腻了抛弃我,可事实是他为我付出了很多,而且跟他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他……很尊重我,并没有……”
后面的话,有些难以启齿。
外婆作为过来人,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沉默了下来,松弛的眼皮垂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良久,她重新看向外孙女,“恩情归恩情,这辈子报答不了,下辈子做牛做马再还给他。”
“但不能用你的终身大事去偿还,你跟他不是一路人,在一起不会有好结果,外婆不求你大富大贵,只希望你一辈子安安稳稳的。”
“外婆……”司桐没想到老人油盐不进。
外婆摆了摆手,一副不想再说的样子。
司桐咽下后面的话,去卫生间接了盆温水,给外婆擦了擦脸和手,又换了个毛巾给老人擦了擦脚。
看着外孙女懂事孝顺的样子,外婆心里也不是滋味。
穷人家的漂亮女孩,和有钱老板,有几个能修成正果?即便是修成正果,又有几个有好结果?
韩灵丽嫁给秦安旭这么多年,表面看着风光滋润,可是给两个孩子当后妈,背地里的心酸苦楚又有谁知道?
司桐给外婆收拾完,带央央去卫生间洗澡。
两个护工在旁边听了半天,加上这段时间听来的‘一个富豪雇直升机从京城请来顶级专家给心上人的家人治病’的传闻,把外婆和司桐的矛盾捋了个七七八八。
其中一人好心地劝道:“我看你外孙女的男朋友挺不错了,京城的专家可不好请,而且还用直升机送过来,听说光直升机的费用就二三十万呢。”
对小县城的普通人来说,二三十万是一笔巨款。
可以在很好的小区首付一套房子。
另一人也道:“是啊姨,再说男人负不负责任,也不是看他有没有钱,我看你外孙女婿对你挺上心,京城来的专家一直待在桐城没走,肯定是得了你外孙女婿的好处,才留下的。”
“不然早走了,我们医院的主任都每天忙得脚不沾地,专家肯定更忙。”
外婆听了,目光动了动,没说什么。
男人的心最善变,前一秒百般宠爱,下一秒就能弃如敝履。
要不然,桐桐怎么会成为别人嘴里没有爸爸的野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