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博安见此情形,顿感不妙。
郁寒深一向波澜不惊的脸色也是微微一变,上前想要搂住女孩摇摇欲坠的身体。
只是手还没碰到司桐,就被她一把推开。
“你要包庇贺清澜吗?”司桐的眼泪不停滚落,眼前这张无比熟悉、令她无比依恋的脸,此时竟然有些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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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因为她跟你一起长大,是不是因为她是贺家的千金,所以你要包庇她?”
“我不是要包庇她。”郁寒深眼眸发紧,强硬地把女孩纤弱的身体拉进怀里。
“我听见了!”司桐挣扎着想要脱离男人的包裹,两手拼命推他,“你就是要包庇她,你说要以意外事故结案,我听见了!”
“你不可以包庇她,她害死我外婆,害死我最亲的亲人,你怎么可以包庇她!我不许你包庇她!”
司桐心如刀绞,近乎崩溃地哭喊。
“好好,我不包庇她。”郁寒深手臂用力,将情绪大动的女孩牢牢禁锢在怀中,戴腕表的手扣住她的后颈,低声顺着她的话哄道:
“我不会让她逍遥法外,桐桐乖,冷静点,你现在不能激动,会伤到孩子,你也不想孩子有事,是不是?”
曲博安还是第一次看见自家老板这番温柔哄人的做派,看得正惊奇,忽地瞥见司桐的裤子上氤氲出血色。
顿时大惊,“郁总,太太流血了!”
郁寒深低头看见司桐病号服的裤子上沁出血迹,眸光猛地一敛,迅速把人横抱起来。
朱医生的家离医院很近,来得很快,给司桐做完检查,她面色稍显凝重。
“幸好胎儿发育足够健康,暂时没什么问题,但是郁太太的情绪不能再这么大起大伏,孕期出血不是小事。”
朱医生见郁寒深面色紧绷,周身气息压抑,不禁有些畏惧,说完,顶着压力又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
得到郁寒深一句涵养风度的谢谢之后,忙不迭离开病房。
朱医生前脚走,莫煦北后脚进来,今晚他在急诊,听闻司桐出事,叫了个同事过来替他一会儿。
“怎么回事?九点多那阵晕倒,朱医生不是说血止住了吗?”
莫煦北两手插在白大褂口袋里,踱步进来,“她舅妈也抢救过来了,怎么又情绪激动了?”
说着,莫煦北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不过你这崽倒是坚强,三次流血,还能在你媳妇肚子里屹立不倒,等生出来,肯定像你,是个狠角色。”
郁寒深坐在病床边,握着司桐露在被子外、扎着吊针的手,闻言没接腔,把女孩的手放进被子里。
动作异常轻柔,不难看出男人对女孩的呵护疼惜。
司桐闭着眼睛,长发铺散在枕头上,清冷绝色的小脸因为苍白,染了层病态的美感。
郁寒深起身走出病房,莫煦北跟着出来。
曲博安还没走,听见郁寒深再次问他要烟,他递了一根过去,因为刚才郁寒深并没有真抽,所以他这次没往前送打火机。
却听见郁寒深淡淡开腔:“火。”
莫煦北走过来的时候,正看见曲博安殷勤地举着打火机送到郁寒深唇边,郁寒深站得挺拔,微微偏头,就着曲博安的手点烟。
姿态是习惯被讨好奉承的从容坦然,透着形容不上来的迷人魅力,旁边路过的护士微微红了脸。
莫煦北笑眯眯拦下护士:“医院严禁抽烟,平日我想偷偷抽一根,你逮着我就教训,怎么他抽,你就当没看见?”
护士跟莫煦北很熟,回头看了眼那个令人望而生畏的威严男人,羞涩一笑:“我不敢,莫主任去说。”
郁寒深站在走廊的窗边,窗户开着,他将手伸出窗外,修长的食指弹了弹烟灰。
莫煦北看向曲博安,“你家郁总这是怎么了?”
莫煦北知道郁寒深这段时间戒了烟,估计是因为小姑娘怀孕,现在却在不适合的场合抽烟,联想到司桐再次出血,心下猜测肯定是出了棘手的事。
连郁寒深都觉得棘手,需要用烟来舒缓情绪,那必定是不得了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