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面有一老人身披袈裟,手里拿着佛珠,正一颗颗转动着。听到李商的叫喊后,老人手顿时停止,眼睛也倏地睁开。
“进来!”老人淡淡的说了一句。
李商立即站了起来,将门推开,进入房间后,又将房门关上。随后恭恭敬敬的对着老人一礼:“商,拜见爹!”
“什么事?竟然让你如此失了分寸?”老人说完又将眼睛闭上,继续转动着手里的佛珠。
“爹!太子殿下与洛王联合开设了一家名为天下钱庄的钱庄,一开业,我李家钱庄一半以上的人都跑去了天下钱庄,离开我李家的钱庄的人越来越多,孩儿估计,很快便再无人来我李家钱庄存钱!”李商说道。
“他们可是威胁了在我李家钱庄存钱的商贾?”老人问道。
“并没有,他们先是散布消息,只要去他们天下钱庄观看开业的百姓,每人都能免费领取两斗米。随后又邀请了很多朝官员去观看他们开业,开业商,他们宣称只要是在他们天下钱庄存入金银者,他们不但不收取利息,反而到给利息。如此便是引得很多将我们李家钱庄的金银取出,存进了他们天下钱庄,又有那几十万百姓到处宣扬,很快这事便传遍了浮台城。”李商将事情的经过大致说了一遍。
“好手段啊!这太子殿下背后有高人啊!”老人叹道。
“爹!如此下去,我李家钱庄可真的就完了,您还是去求求陛下吧!”李商说完,老人顿时转身盯着李商,老人的眼神像是蕴含着无尽杀意般,令李商有些喘不上气来。
良久,老人才收回了目光说道:“你可记得为父之前与你说过什么?”
李商战战兢兢道:“爹,您说过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可惊扰陛下,任何时候不得介入储君之争。”
老人冷哼一声:“你还不算糊涂透顶!此事若贸然求到陛下那里,才是真正的死路一条。我李家这么多年相安无事,靠的便是知进退,如今我李家弃武从商,不在沾染半分权贵,你才能安安稳稳将钱庄发展壮大,既然如今太子殿看上了这份买卖,我李家直接退出便是。”
“可是爹,若是我李家失去了钱庄,一家子人要吃要喝的.........”
“糊涂!”老人怒喝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失去钱庄不过是一时之痛,若是此时与太子殿下起了争执,我李家之前所做之事全都白费,帝王一怒,我李家顷刻灰飞烟灭,只要我们李家根基还在,做什么能少得了你吃的?”
李商一脸愁容,依旧不甘心地说道:“爹,那这多年的心血就这么拱手让人了?”
老人长叹一口气:“商儿啊,忍一时之辱,方能谋长远之利。更何况,太子如此做法,不知能撑到几时,你且袖手旁观,不要有任何作为,等他们撑不住的时候,我李家钱庄说不定更胜往昔。”
李商无奈地点点头,只能按照老人的意思去办。
明楼后院,姬武正在与文渊下棋。
文渊手执黑棋,盯着棋盘认真思索,姬武则在旁边悠闲喝着茶。
“王爷这一步棋真是给老朽上了一课啊!但凡商贾都是争名逐利,从来研究的便是怎么赚钱,王爷一这手往外送钱,直接形成了一股大势,任何人在面对这样的大势,只能退避三舍,不敢与之争锋。”文渊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