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观正堂中很安静,这份安静中,却处处透着压抑,压得张靖有些喘不过气来。
这种压迫感,远比他与刘振东独处时,来的更为强烈,也让他内心的不安,无限放大。
张靖其实并不想进来的,如果可以再一次选择的话,他宁愿放弃事成之后,张怀阳将给予他的一切,也不想再时时刻刻紧绷着身子,时刻徘徊在生死边缘。
可惜,一切都晚了。
自他决定入局的那一刻起,所有一切,包括他的这条小命,就已不再是他所能掌控的了。
“先生,叔,刘叔,外面都,按照指示,布置好了......”吞了口唾沫,竭力压制住情绪,努力装出镇静的模样。
“您们,用不用,检查一下?要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好及时改正......”
“行了,知道了,你下去吧。”张怀阳背着手,不咸不淡的随口说道。
张靖如蒙大赦,忙不迭的退出正堂,找了处无人的地方,贴着墙,平复情绪。
“下面人办事难免不牢靠,霍华德先生,你要不再看一眼?可别关键时刻出了岔子。”待得张靖离开后,张怀阳上前几步,走到黑袍人霍华德身边,搓着手,陪笑道。
“真是可惜,亲爱的江能力不足,没能替万能的主净化那两个异端!”
“江先生失败了?没能杀掉那几个人?”张怀阳霍然一惊,忙道:“亲爱的霍华德先生,你知道那两人是什么来头吗?竟然连江先生都拿不下他们!”
“他们?呵呵,不过是一群不愿接受我主引导,自甘堕落的异端罢了。”霍华德轻笑着,笑声中满是不屑:“亲爱的张,不用担心,些许小问题影响不了什么,在万能的我主面前,你所有的心愿都将达成。”
“但是,就连江先生都搞不定的两个人,我手下的这些人,只怕更不是对手了......”
“江,自大了,轻视了他的对手。不过这没关系,承蒙我主的恩惠,优势依旧牢牢掌控在我们的手中。”顿了顿,继续道:“不过呢,亲爱的张,这一次江的损失大了些,事后需要你助他恢复实力。江是我主忠实的奴仆,为我主效力,江的实力,不容有失。”
“那就好,那就好啊!”张怀阳顿时松了口气。只要最终能够达成目的,便是过程曲折了些,付出的代价高了些,张怀阳并不很在意。
“霍华德先生请放心,这些小事就包在我张家身上!”
霍华德转过身,满意的点了点头。右手在胸前比划出一个三角,并在张怀阳的额头轻轻一点,虔诚无比的说道:“我主保佑,你的心愿终将实现!”
张怀阳立马有样学样,在胸口比划了个三角,并垂下头,低声虔诚的祷告了几句。
一只灰色信鸽,在道观的上空扑棱棱的盘旋了几圈。正堂中的刘振东似有感应般的走出正堂,来到院中案桌前,指着天空,吹一声口哨,灰色信鸽立马落入他的掌心。
解下鸽子腿上绑缚的信笺,看过之后交到张怀阳的手中。至于腐败的灰色信鸽,随意的踢到墙角后,便不再管它。只要不影响仪式,刘振东才懒得处理一具腐败的鸽子尸体。
“霍华德先生,山下来消息了。”张怀阳简单看过之后,满是兴奋的冲黑袍人霍华德说道:“山下一切顺利,现在大队人马已经被齐旺德引上山来!预计个把小时后,就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