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天赐冷眼瞧着,赵玉书与周宗光畏缩闪躲的目光,惊疑不定的神情。他想看看,都已经这一步了,这两根墙头草,是否依旧摇摆不定,暗藏祸心。
从始至终,尤其是蒙天赐懂得如何驱使“四足鲤纹铜鼎”之后,便始终想不明白为何蒙老太爷要联合赵家,周家这两家。
对付张家,齐家联手,只要没有高人相助,他与水墨彤二人便就足够了。
也曾向蒙老太爷问及此事,然而蒙老太爷始终笑而不语,只道日后便会知晓。可面对这因利益而加入蒙家阵营,却始终不愿出全力的赵,周两家,蒙天赐委实没有半点好感,更不必说全心全意信任对方。
而今,瞧着赵玉书与周宗光这般模样,心底更是鄙夷的厉害。甚至怀疑两人是不是假意相助蒙家,意图关键时刻,暗中捅上蒙家一刀。然而,一番仔细观察后,赵玉书与周宗光两人不但没有退却,反倒向蒙老太爷提议道:“老太爷,张守奎既然选择挑唆民意,足可见他蓄谋已久,心狠手辣!三百多人,以咱们现在的人手,那是远远不足,不如我等差遣小厮回宅,在调遣些人手过来?多的不说,周家至少也能调来十七八人!”
“是啊,老太爷,我大约还能从赵家调来十余人,都是些身手不错的汉子。交给明义贤侄统领,对付张家,多少也能增添些胜算。”
“还,还有我,我......我带来的人,都是些能打的,我愿让他们帮助蒙家,戴罪立功!”
三人说罢,都在等着蒙老太爷表态。可蒙老太爷却是摇了摇头,回绝了三人的提议。干枯的手指敲了敲桌案,侧眼看了看老廖。老廖会意,走到三人面前,揭开衣摆,露出腰间别着的盒子枪,以及两支手榴弹,冷笑道:“我蒙家上下,全都配着步枪和手榴弹,他张家就算来的人再多,又能如何?难不成肉体凡胎的还能和子弹,手榴弹硬刚?”
好家伙,赵玉书与周宗光直呼一个好家伙。回过头看看自家伙计随身带着的宽背大刀,再瞅瞅老廖腰间别着的手枪与手榴弹。这差距,当真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啊!
“嘿嘿,嘿嘿......受教了,受教了......”
“诶,诶......不愧是老太爷,还是您技高一筹......”
两人讪讪,退到一边。一楼传出几声动静后便很快安静了下来。不一会儿,便有蒙家伙计上楼来报,在齐家人手的主动配合下,已彻底收拾了张家十来个伙计。不仅缴了他们的武器,更是把他们捆绑好,关进了柴房。
紧接着,守在福兴酒楼大门的蒙家伙计匆忙来报,通向福兴酒楼的三条街道上,突然出现了许许多多披麻戴孝,抬着无数棺材的镇民们,而为首的,恰恰就是张家管事,张醒!
众人闻言,皆是一叹,蒙天赐,水墨彤率先一步,走出宴会厅,转到酒楼南面的包厢内,推开窗户,往外瞧去,无数白底黑字的旗帜,茫茫一片披麻戴孝的栖霞镇镇民,哀乐震天的抬棺队伍,还有肩膀系着白巾荷枪实弹的保安大队队员们,一个个的,或哀伤,或肃穆,或悲切,或愤懑,真真是好一片白茫茫,惨戚戚!
三方队伍,无数棺材,将福兴酒楼前后围了个水泄不通。哀乐声停止了,呼号声也短暂消失,所有人抬起头,直勾勾的盯着福兴酒楼的二楼位置,像是在对蒙家发出无声的抗议。
不一会儿,张醒推开面前的人群,大步走到队伍的最前方,伸出手,指着二楼的位置,大声喊道:“蒙家的,滚出来!”
“蒙家的,滚出来!!”队伍中的镇民们齐声响应,怒号声几欲掀翻楼顶。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
“就在前日,蒙家妖孽罗之萍作法害人,蒙家妖物蒙天赐残忍杀人,屠戮我栖霞镇无辜镇民!造成栖霞镇上下上百口人,枉遭厄难!这笔血债,蒙家必须以血偿还!”
“偿还!偿还!以血偿还,以血偿还!!”
“无辜百姓被害,蒙家上下毫无愧疚之心,竟还敢在酒楼之中,大宴宾客!足可见蒙家之卑劣,凶残!什么良善之家,栖霞耆老,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