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故土难离,可真正难离的,究竟是脚下的这片土地,还是生长的人文环境?
也许,这个问题,没有准确的答案,至少,蒙老太爷与蒙天赐,一时半刻间,都难以给出准确答案。
脚下的这块土地,蒙天赐生活了十四年,蒙老太爷更是生活了一辈子。栖霞镇的点点滴滴,全都深深的镌刻在两人的心头。离开,是不舍的。可是,再怎么不舍又能如何?如今的栖霞镇早已经不是他们记忆中所熟悉的那座栖霞镇了。
土地,还是那方土地,可这土地上的人,却都变了样。
熟悉的不再熟悉,陌生感充斥着方方面面。
或许真的,是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
就像蒙天赐所说的那般,对如今的栖霞镇,已经失去了热爱。
这片土地上,已经浸满了蒙家的悲伤。
只是,离开之前,还有一些心愿未了,还有一些恩情未还,还有一些亏欠要还!
蒙家大宅的正堂,已经被布置成灵堂。想要来祭拜的镇民很多,可他们中的绝大多数,却在蒙老太爷的授意下,被拒之门外。
老经于世的蒙老太爷分辨的清,哪些人是诚心而来,又有哪些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既然选择要离开了,这些个借着祭拜名义,上门来弥合关系的人,也就没有迎进家门的必要了。
但,还是有许多人,被蒙家人请入了后院,请到了蒙老太爷的栖子院中。
这些人,都是那日北上上,因蒙天赐兽化后,失去亲人的镇民。
近乎上百人,聚集在不算宽敞的栖子院小院中。或紧张,或不安,或惊疑,亦或愤愤。他们不知道蒙老太爷请他们来的目的是什么,更不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他们只是在周宗辉的安排下,顺从的来到了这里。四周守卫着不少带伤的蒙家伙计,在他们冷冽的目光中,这些被请来的镇民们,都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想转身逃跑,却是不敢,院门外不仅有蒙家伙计看守着,还有周宗辉带来两个膀大腰圆的打手寸步不移的盯着,局促不安的他们,只能静静等候着蒙老太爷,周宗辉还有蒙天赐,从面前的那面朱红色门后出现。
屋内,茶香飘飘。
蒙老太爷端坐在上首,身后站着弱柳扶风两个丫鬟。蒙天赐坐在下首左侧,而周宗辉,一脸讨好的坐在下首右侧。他将姿态放得很低,一副唯命是从的模样。
蒙老太爷端起茶,想喝上一口,但一想到黄善财的吩咐,只得轻笑着将茶杯放下。清了清嗓子,开门见山:“周二当家的,听说你已经接任了栖霞镇镇长一职?”
“呵呵,是,承蒙大家伙看得起我,将镇长这一重任交付于我,我一定好好干!绝不辜负百姓们的拥戴。”周宗辉讪讪一笑,道:“当然了,我年纪轻,经验不足,很多事情,还需要老太爷帮着参考参考。”
“你,很好,很好啊。呵呵......”蒙老太爷笑笑,道:“蒙家已经成为了历史,就不掺和进来了。”
“这是哪里话,蒙家一直是我们栖霞镇的风向标,掌舵者。大家伙还是很敬重蒙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