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知道这所谓的“大哥”只是个没用的虚名,但李崇义毕竟是自己的嫡长子,在外基本上就代表了自己,眼下对方主动向秦勇服软认了输,这等同于打了他的脸。
“爹,你这么说我就有点过分了,什么叫我没骨气,难道这秦酒不香吗?”李崇义佯装不快道。
李孝恭闻言沉默不语,这要是别的酒,他就算昧着良心也会说不香,但秦酒...他只想说两个字,真香。
“嘿嘿,爹,你也觉得这秦酒香吧,你说咱要是拿出去卖,卖五十贯一坛,那得赚多少钱。”
见李孝恭不说话,李崇义顺着话题继续说道。
“多少!五十贯一坛,这酒这么贵的吗?”
李孝恭忍不住瞪大了双眼。
他虽然贵为郡王,又是皇室宗亲,但和秦琼一样,就是个靠封地和食邑过活的穷勋贵,五十贯一坛酒的价格,这对他来说不是贵,而是贵的离谱。
“当然贵了,否则我怎么可能产生跟秦愣子合伙经商赚钱的想法呢,爹,你知道我是个好酒之人,就秦酒这滋味,但凡尝过的人,谁还瞧得上其它那些清汤寡水啊;
你说我要是不跟秦愣子合伙做这秦酒生意,那就得自己花钱买酒,可你一个月就给我三十贯,这哪能够啊,所以...;
所以我求你还是答应让我经商吧,否则就咱家这点家底,别说支撑我了,就连支撑你自己喝酒都够呛。”李崇义面露哀求道。 乐可小说
“哼,拐弯抹角绕这么大一圈,说到底你还是想行商贾之道是吧,儿啊,很多事情爹不说你也应该清楚的,爹是功高震主的皇室宗亲,在军中素有威望不说、还有被人诬告谋反的经历,这些在陛下眼中全都是大忌;
这几年爹之所以辞官闲赋在家,就是不想让陛下抓住把柄,经商一事放在其它勋贵身上或许算不了什么,但真要落在咱家头上,那等于自己送了把刀给陛下,他随时都能用这把刀砍了咱们一家!”
李孝恭满脸苦涩的说完,自己给自己倒了杯酒一口闷了下去。
“爹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但事情其实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复杂,你知道我刚才为什么说秦愣子能说服你吗,因为他今天专门跟我分析了此事。”
李崇义一本正经的说道。
“他一个脑子缺根弦的愣子,没事跟你分析这个干嘛。”李孝恭疑惑不解道。
小主,
“还能干嘛,当然是希望咱们家能跟他秦家一起合伙经营秦酒生意了,他是这么说的...”
知道要想说服李孝恭,非得拿出杀手锏不可,李崇义当即便将离开秦府前秦勇跟他说的那些话原封不动的说给了李孝恭听。
一切如李崇义所料想的一样,在听完他所转述秦勇的那些话后,李孝恭整个人如遭雷击,彻底愣在了当场。
“这些话...这些话真是秦愣子说出来的!“
足足愣了好半晌,李孝恭反应过来后满脸不可置信道。
“是啊,他说咱们跟他合伙经营秦酒生意根本不需要担心,因为程家、尉迟家都占了股份,陛下就算真想对咱们家动刀,也不会拿这个当借口,这叫法不责众...”
“老子说的不是这个,而是卸磨杀驴的事!”
“哦...对,他原话是说突厥和高句丽还没打下来,所以陛下肯定不会动你,还说陛下是古今少有的圣明之君,不会做卸磨杀驴这种自污圣名的事;
其实吧,我觉得他说的最有道理的一句是,陛下要真想对付爹你,你躲在家里也没有用,依我看,咱索性不如大大方方的面对陛下,爹你觉得呢?”
李崇义面露期待的问道。
“没想到秦愣子看事情竟看的这般通透...”
脸上阴霾一扫而空,李孝恭沉寂已久的双眸中突然亮起了一抹锐利的精光:“他说的对,是为父太过小心翼翼畏手畏脚了,秦琼啊秦琼,你生了个好儿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