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善行回头，正对上一张惨白的脸。

暴雨中，惨白的闪电划过半空，映得死去的姚瑶脸色铁青。

姚瑶动了动嘴唇，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但孔善行却感觉自己听懂了，他在说：和我一起下地狱吧。

惨白扭曲的手臂，发黑的指甲，姚瑶狞笑着抓向孔善行哭的狼狈的脸。

孔善行绝望，他感觉到一股阴冷的气息袭来。

他想要躲避，可是身体却一动不动。

呵，果然太废物了。

自己这种人，确实不值得被救吧。

就在孔善行彻底放弃，想要闭上眼睛时，一道黑色的鞭子如同流动的银河划过。

抓向自己面门的鬼爪被生生打断。

随着撕裂的声音，惨白的断手飞了出去，冰凉腥臭的血溅了孔善行一脸。

孔善行懵在原地：“？！”

他大脑完全宕机，整个人呆傻着不知道做何反应。

“去那边躲雨吧。”

一个软糯的声音自他耳边响起。

孔善行机械的转头，看向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的小少年。滚烫的泪水溢满眼眶。

他嚅嗫着嘴唇：“谢谢，谢谢你救我。”

“唔。”墨以点了下头，表示自己听到了。

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大的起伏，简单的摆了摆手。像只是在路边遇到摔倒的人，随手扶起一样。

孔善行一瘸一拐离开。

倾盆大雨下，泥泞的空地里，墨以同姚瑶一南一北对峙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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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以有些好奇的看着眼前的姚瑶。

对方明显已经死了，但是却没有任何鬼气，甚至没有尸变的迹象。

“嗬！”

尖利的嘶叫从姚瑶喉咙里挤出，充满了不甘和怨恨。

墨以歪头：虽然没有尸变，但是明显已经失去语言能力。这到底是一种什么奇怪的状态？

还不等墨以想清楚，姚瑶再次冲了上来。

墨以后退一步，黑色的鞭子如同炸开的烟花挥洒出去。姚瑶被抽飞出去，在地上滑出两米远。

他抽搐着四肢，扭动着再次爬起，然后重新扑了上来。

墨以微微眯眼：“唔，还是普通肉体。”

他手腕一转，灵活的鞭子逆向一甩，瞬间拧成一把长枪。

“扑哧——”

利器刺破肉体。

姚瑶发出凄厉的嚎叫，在被长枪控制住行动后，他兀自挣扎了一会，缓缓恢复安静。

墨以抽出长枪，待雨水将血液冲刷干净后，才慢吞吞收回武器。

他垂眸看着彻底死去的姚瑶，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远处陆一的声音传来：“湿成这样，我看你也不用躲雨了。”

墨以歪头，慢吞吞走向大巴车。

目睹了墨以刚才行动的其他三人，一时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表情来迎接走近的他。

只听见，墨以温温吞吞的开口：

“要躲雨，不然会感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