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少虎营得青越、獯昼、夷夜三位新员,实力更胜往昔。青越被少虎营虎啸营长任命为一阵阵长,而獯昼、夷夜则分任二阵、三阵的副阵长。但明眼人都知道,獯昼、夷夜也未等闲之辈,当副阵长只是照顾以前的老二、三阵长面子。
但老一阵阵长“鹰眼”明显不乐意,一脸倨傲不平之色,对这个新的一阵阵长青越满脸的不屑。他心里憋着一股劲,他一定要让营长看看这个叫青越的新一阵阵长是怎么叫苦退缩的,毕竟他已经当了两年的少虎营一阵阵长,青越这个无名小卒怎么能胜过他?
于是,他暗地里联络二阵阵长狼牙、三阵阵长豹尾,誓要让青越、獯昼、夷夜这三个“新贵”知道点深浅。
而姒启虽和青越都在一阵,但此时青越是阵长,他不过只是一名虎士。此次只有在训练时互相交换眼色,但脸上依旧是冷冰冰的,并没有表现出欢喜的神色。
转眼冬去春来,三个月很快就过去了。
姒启听说蒲坂城传来消息,父亲带着禹军已前往三苗平定叛乱。他的心里起初还烈烈燃烧,渴望和父亲一起去征战沙场。但随之而来的是失落,他知道即使他去求父亲,父亲也不会同意他现在就上战场的,更何况还有那个整日牵挂他的娘亲。一想到自己苦练数月,却依旧只能在校场上练练拳脚,不能到战场上真刀真枪地交战,他就有些不甘心。一连几天训练都是心不在焉,好几次都分神被平日不如他的虎士击倒在地。要是往常,姒启一定会迅速站起身来,用手抹一下嘴,摆出架势继续训练。但现在他被击倒,则是有些麻木地躺在地上,嘴里不住苦笑。
青越看到姒启这副有些颓废的样子,骂也不是,劝也不是。他知道姒启也在故意与他保持距离,好几次他都准备开口,但姒启依旧是面无表情地继续喊杀训练。青越只得无奈地摇头走开。
但这次青越真的是有些着急,他可以忍受姒启这样装作不认识的冷漠态度,但他不能忍受他这样浑浑噩噩、没有斗志!
这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吗?这还是那个在涂山部落的角斗台上咬牙坚持的勇士吗?这还是那个牛角饮血、豪气干云的姒启吗?
青越很像狠狠地骂醒眼前这个昔日好友,但当他有一天看到姒启训练后,一个人站在树人桩前猛力挥拳击打那神情落寞的样子,他还是忍住了。
他知道每个人都有高峰和低谷,而姒启现在在一个迷茫困惑的低谷。
作为朋友,他要帮他走出来。但青越明白,真正走出来靠的还是姒启的脚,而不是他青越的手。
青越找到了少虎营的拳棒教习姒坚。而姒坚看到青越,也是微蹙的眉头舒展开了。他们相视一笑,毕竟这世上总有人是值得共同牵挂的。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便听到校场之上号角声起。沉睡中的少虎营一、二、三阵虎士如警觉的猎豹,闪电般从卧铺上跃起,穿好衣服,便飞奔到校场之上。很快,校场之上便站满了队列整齐的少虎营三阵虎士。
只见虎啸目光如炬,神威凛凛,道:“少虎营的勇士们!‘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如今蒲坂城东北安邑之地一伙贼寇啸聚山林,劫掠我华夏族人,安邑之地我华夏部落族人苦不堪言。帝君有令,我少虎营的勇士们定要扫平安邑贼寇,保安邑族人安定!少虎营全体虎士听令,即刻出发,不得有误!”
“是!”众虎士喊声如雷,气势如虹。
蒲坂城北,雷首山东六十里,有一处山谷,叫“飞龙谷”。飞龙谷林深草密,雀枭偶尔出没,平日人迹罕至,连一般的狐狸野兔都很罕见。山谷之中又有一处急流,宽约一丈,但飞湍争喧,转石如雷,人们都望而却步,称唯有猛虎才能跳过这样的险涧,因此都称其为“虎跳峡”。而少虎营此次要前去的安邑,必经之路就是这飞龙谷的“虎跳峡”。
而此刻少虎营的虎士正穿行在飞龙谷的深山密林之间,只听见窸窸窣窣的麻雀扑棱翅膀声,偶尔有几只乌鸦怪叫着盘旋掠过树梢。少虎营众人虽是胆气过人,但在这人迹罕至、野兽出没的飞龙谷,也不免小心翼翼,时刻保持警惕。毕竟在危险面前,一丁点的疏忽就容易让自己陷入险地。
虎啸和姒坚并肩走在队伍最前面,彼此都是面色凝重,一言不发。青越、獯昼、夷夜则是在队伍的旁边护卫,时刻保持戒备。少虎营的虎士们此刻如同出笼的猛虎,都在打量着这飞龙谷的景色。但见古柏森森,翠林如盖,寒泉飞瀑,冷雾缭绕,走不多时,众人都觉身上不住打着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