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问起道元的身体,林清禾脑中的弦一绷。
善渊观主神色微顿,笑呵呵道:“只是问问,悬壶莫要多想。”
林清禾一瞬不瞬的盯着他:“老头有事瞒着我?”
善渊观主摇头:“没有。”
“说谎。”林清禾垂下眸子,伸出手准备算道元的卦。
善渊观主惊的起身:“你疯了,徒儿不得算师傅的卦,这是规矩!一旦涉足,将遭天谴。”
林清禾面无表情:“那又如何。”
善渊观主无奈的看着她,终于理解了好友的一而再,再而三的嘱托。
他叹口气:”你别算。”
林清禾抬头:“观主请说。”
她自己都没发觉,她五指都在轻轻发颤。
善渊观主起身走到窗前观天色,神色凝重,叹了又叹。
林清禾也不催,深黑色的瞳孔定定看着一个点,有些无神。
就当她以为善渊观主只是想拖延时间时,善渊观主转过身,似看她又不似看她。
“悬壶,你本该死了。”他道。
林清禾瞳孔微震,面白如纸,张开的五指缓缓收拢,抬头与他对视。
她艰难开口:“这事与我师傅有关?”
善渊观主背过身去,点头:“你命中有一死劫,同样也有一丝生机,而这丝生机是你师傅用他自己换来的。他用了禁法,将你的魂魄和肉身养起,寻了个契机融合,运用溯回之法,让时间推到十年前。
逆天改命,有关于你的一切也跟着变。”
林清禾愣住,泪水一点一点充盈整个眼眶,她低着头。
.
“师傅,悬壶怎么不在道观住一日再走。”等孙不二沐浴上香来善渊观主时,林清禾已经走了。
善渊观主不语。
孙不二疑惑的看向玄之。
玄之摇头,他也不知。
离开紫云道观的林清禾漫无目的走着,她眼眶微红,一直都挺拔的脊背垮下。
突然她驾马,快马加鞭朝清山观的方向狂奔。
夜里的风还带着一股凉意。
道元在屋中打坐,冷的他打了个抖,剧烈的痒意在他胸腔打转,他咳出声,一声比一声虚弱,却停不下来。
林清禾站在门外听着,心如刀割,她抬起手用力擦眼睛。
善渊观主说老头的身体会一日比一日差,最后所有的修为都会化为虚无。
他逆天改命林清禾,若是造成天下大乱,所有的罪孽,所有的因果都他一人担着。
病痛折磨致死,魂飞魄散,再无轮回。
唯一的生机是新的帝王是个明君,让百姓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一切步入正轨,能抵过。
老头,你老说我大逆不道。
你才是,傻啊!
“谁?”察觉到外边来了人,道元喊出声,屋内点了灯。
林清禾想说是她,但喉咙跟粘住似的,哽的开不了口。
吱丫,随着木门打开,她微红的眼眶映入道元眼底。
道元一愣,想抬手揉她的脑袋,却发现她长高了,比他还要高一个头。
林清禾低下头。
道元轻轻揉了揉她的头:“怎么了这是?谁让你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