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峤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酒盏,“仰慕是真,有事情想请教将军也是真。”
“哦,何事?” 谢玄不紧不慢的给自己倒酒。
陆峤转动着酒杯,神色带着几分怅然。
“有这么一个人,她刚满月,你就见过她,她那般娇嫩可爱。你陪她玩,陪她笑,在她哭泣时安慰她。”
“她渐渐长大,你越来越喜欢她。在尚不懂情爱的年纪里,却无师自通的爱她。后来你出远门,一走就是数年。你日日挂念她,在脑海中想象着她的样子,无数次......”
谢玄心道,短短一会儿,我想打死你无数次。
陆峤手指捏紧,“终有一日,她成了最美丽的花朵,有人却将她摘走,据为己有。谢兄,如若是你,你当如何?”
谢玄嗤笑,陆峤在发什么疯?
“陆公子,你就没想过,那朵花它从来不属于你?你为何会以为,她非得是你的?”
“因为她喜欢我,她被赐婚时并不情愿,我当时......无法回来阻止。呦呦年纪小,不懂得反抗。而你心思深沉,她难免被哄住。你要清楚一点,她并非真心爱你。”
谢玄忍着怒火,“照你这么所说,呦呦与你作玩伴时,她年纪更小,哪懂男女之情?而今她长大了,她选择的是我,不是你!该清醒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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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峤胸口滞痛,“......谢玄,你恰巧出现在她知慕少艾的年纪里,她对你的感情能有多牢固?不如这样,咱们公平竞争如何?”
谢玄气笑了,“你拿什么与我争?就凭你在蜀地那不太干净的后宅?让未婚女子留在你身边数年?”
陆峤怔了,反应过来才道:“......你居然查我?”
他顿了顿,认真道:“我从没让她留在我身边三年,是让她同与几位老妇在官署做杂役,给她们生计罢了。”
谢玄肃然道:“《俏丫环痴情不悔,陆公子迟早抗不住》。”
陆峤匪夷所思,“......你,你在说什么?”
谢玄该不是有点大病吧?
门廊站着姜年与青墨,两人趴在门缝处,屏息听着里面的声音。
姜年哼哼道:“这位兄弟,陆公子生得当真不错。但比我们家将军嘛——”
青墨为陆峤掬一把泪,低声道:“你得意什么?你家将军就不该长这样!”
他娘的!谢玄为何会是绝色美男子?
西境那么晒,他不应该是黑红皮肤,留着胡子,有汗臭味的威猛汉子吗?
怪不得昨日自家公子脸色沉沉,谢玄长这样,他得承受多大压力啊!
天边忽然吹起一起狂风,黑云压顶,似乎要下雨了,院中树叶哗哗作晌。
屋里忽然传来一响巨声,姜年与青墨对视一眼,齐声道:“糟了!他们打起来了!”
姜年拔剑,青墨拔刀,推开门闯进去。
“将军,你没事吧?不能打死陆公子啊!”
“公子莫怕,我来助你!”
陆峤与谢玄纷纷转过头来,各自看着自己的下属。
山水四季屏风歪倒在地,是窗户没关好,被大风吹倒了。
姜年讪笑,青墨搔头,两人不约而同想,居然没打起来?
有点失望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