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水之事闹出的动静极大,天还未亮,消息已传遍后宫。
“那雷声可真响,都把我震醒了!”
“起火时,陛下还在整理仪容呢,是广陵公主冲进去,硬把他拉出来。”
“听说火烧着烧着,突然天降大雨,烧灭了火。”
“你们说这福泽是陛下的,还是广陵公主的呢?她一哭就下雨了。”
卢淑妃再也睡不着,瞧向憨里憨气的平康,往她脑门戳去。
“你平日没少和广陵玩,为何不学着点?睡得跟个死猪一样!”
如果昨晚冲去寝殿救皇帝的平康,那皇帝定会高看她们母女,说不定能拿到后宫大权。
平康嗤笑,“母妃别说光我啊,你自己不也是,呼噜打得那么响!”
再说了,昨夜她便是醒来,也不敢冲去寝殿。
她只会远远站在殿外,替父皇喊,“着火了,救命啊,救命啊!”
辰时一刻,金色的朝阳跃出来,给的巍峨宫殿镀上一层光芒。
几十位藩属国国王走在宫道上,去往太极殿朝拜皇帝。
大邺京城是他们见最大最繁华的城市,而皇宫更让他们大开眼界。
宫道上可并行十几辆马车,连铺地的砖石都是想象不到的精美。
如此繁荣强大的王朝,让他们震憾到说不出话来。
大邺朝臣见怪不怪,颇有些傲然得意。
太极殿内,皇帝着星辰日月十二章纹衮服,坐于上首,不怒自威。
他左手边有一位少女,约摸十五六岁,倾国绝色。
众人齐齐行大礼,“见过陛下!”
异国人惊异万分,这女子是谁?竟然能与天朝皇帝一同接受朝拜?
皇帝扬声道:“诸位,这位是广陵公主,朕最小的女儿。”
他们更惊奇,公主能坐在政殿上?这个位置不该是太子的吗?
兵部尚书拱手,“今日能在朝会上见到公主,令老臣惊喜万分。”
朝臣都向谢玄望去,谢玄嘴角扬起,又努力压下,坦然面对众人打趣的目光。
气氛大好时,御史中丞却板着脸,“昨夜走水之事,陛下行为失妥,作为一国之君,当知轻重缓急!”
要不是碍于番邦人在场,他要跳着脚大骂。
都着火了,皇帝就算是光着屁股,也要赶紧跑出来,万一有个好歹,天下定要生乱!
皇帝不知如何反驳,“咳,这,这......”
顾丞相忙出来打圆场,“幸亏有公主在,陛下毫发无损。”
御史中丞讥笑,“要不是有公主在,怕是等大火烧进来了,陛下还在穿他的靴子,那靴子真宝贝呐!与陛下生死相随!不离不弃!”
众人想笑又不敢,只得忍着。
皇帝老脸挂不住了,这个混账!非要在这个节点揪着不放吗?
聂琚见状不对,忙道:“诸位,宴席已设下,请移步到麟德殿,本宫与父皇稍后过去。”
礼官顺势唱道:“请诸位移步至麟德殿!”
众人行了告退礼,浩浩荡荡赶去,宴席是重要环节,展示国家的大好机会!
下了朝,聂琚瘫倒在榻上,今日起得太早,她困得很,没胃口用饭。
一位太监进来,“公主,方才谢将军让老奴把这个转交给公主。”
盛夏接来,是聂琚最爱吃的新丰麦饼,这家天不亮就出摊,饼卖完就收摊,不容易买到。
她笑道:“公主可要吃点?”
聂琚张嘴,让盛夏喂她,“吃点呗,好歹是他的心意,本宫要不是吃,他会嘤嘤哭的。”
麟德殿极大,可容纳数千人宴饮,除各藩属国与朝臣们,还有他们的家眷。
因着皇帝还没来,气氛十分轻松,各国之间互相攀关系,朝臣们也在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