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道:“回陛下,三年前,我父王与沈靖安谋害谢玄,沈靖安抓住谢玄后,用桑皮纸沾水,一张张贴在他脸上,欲让其窒息而亡,而谢玄确实也差点死去。”
她将时间地点与过程说得十分清楚,皇帝脸色越来越沉。
江夏王痛心疾首:“逆女害我!”
他爬跪到皇帝跟前:“陛下,长宁恨我宠爱姜氏,才这般害我!别信她啊!”
长宁怒道:“你犯下的错事,岂止这一件?还有当年你为贪功,让哥哥们营救陛下,而你却磨磨蹭蹭拖延时间,你根本就不配为人父!”
皇帝愣住:“......长宁,你在说什么?怎么扯到你哥哥了?”
长宁再也忍不住,哭道:“陛下,是父王误送哥哥们的性命!”
“陛下,你千万别听长宁胡说!当年明明是两个孩子赶着救陛下,我不如他们灵活,慢了几步,何曾拖延时间?”
此事只要他咬定,根本就查不清。
皇帝闭上眼,想起当年血腥的场面,江夏王奋勇杀敌作不得假,但他武艺不精,以致受伤落马,若他说诚心害儿子,他不信。
长宁跪地:“陛下,求你为我两位兄长做主!”
皇帝涩声道:“......长宁啊,他们是为救朕而死,对不住他们的是朕。”
长宁呆住,“陛下......”
闹了半天,皇帝身心俱疲。
“来人,将江夏王收押,长宁留下,其余人都下去吧。”
宫道上,聂琚问陆峤:“表哥,你怎么将长宁带来了?”
陆峤将马飞腾的事情说来,聂琚叹口气:“这个祸害总算离京了。”
谢玄却不敢放松,盯着陆峤看,陆峤无奈道:“你别这么看我,我能保证,绝不伤害呦呦。”
回到公主府,聂琚挂在谢玄身上,亲亲他额头。
“父皇不会放过江夏王的,你给他几日时间处理。”
“嗯,我相信陛下。”
聂琚感慨:“你命真大,咱们俩能顺利成亲,定是上天眷顾。
谢玄抱住她:“是,上天一直在眷顾我。”
数日后,皇帝召聂琚与谢玄进宫,宣布对江夏王的处罚。
撤销江夏王所有兵权政权,贬为侯位,没收在西境的全部资产,只留一座宅子给他居住,他 的私生子们各回各地,再不准入京,也不准姓聂。
对于这结果,聂琚称不上满意,但她知道,皇帝不可能杀江夏王,他不能再背负屠戮亲弟的罪名。
谢家得知谢玄的遭遇后,谢夫人哭了许久,她的孩子,为何就这么多灾多难呢?
谢敢难得生出愧疚,儿子好几次差点死了,他生平头一次,关起门来反思。
谢家人纷纷称奇,还叫来谢玄与聂琚看热闹。
谢敢见儿子回家,忙出来见他。
“孩子啊,当年那些事情,为父确实有些对不起你。最近我不眠不休,替你和公主的孩子取了名字,你看看可好?”
谢玄拒绝。
“此事不劳父亲操心,公主怕疼,我们不一定要孩子。就算公主肯生,那也该由她来取。”
“对对,你说得有道理,女人十月怀胎着实辛苦,她们有给孩子取名的权力。那不如这样,等你们孩子生下来,我给你们照顾,如何?”
谢玄脸色大变,父亲发什么疯?把孩子交给他?做春秋大梦呢!
他拉着聂琚就跑,谢夫人拦都都拦不住,转身去骂谢敢:“都是你!还有脸说帮他看孩子,把他吓成什么样了!”
入夜,聂琚摸着谢玄温热的肌肤:“说实话,你是不是有些恨你父亲?”
谢玄想起父亲做过的糟心事,一时说不出话来。
聂琚被他这个样子给逗笑:“和我说说,你父亲做过什么,让你气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