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来是天之骄子,何曾低三下四过?
虽然想不起他与公主之间的过往,但情绪却被裹挟,本能眷恋她。
里面的声音又传来:“你走吧,本宫忙着呢,没空理你。”
谢玄酸气冲天,公主是在想念别人?陆表哥?
他转身就走。
聂琚打开门缝,露出小脑袋:“咦,狗东西气性还挺大,我要不要把他抓回来?不然谁来给我暖床?”
脚步声又响起,是谢玄折返而归。
聂琚赶紧将头缩回去,趴着门缝往外看。
谢玄手中持刀,砍起竹子。
聂琚惊住:“小谢,你在做什么?”
“回公主,此处竹子过于茂盛,容易招蛇,我担心公主会怕,砍掉些。”
“......你这是想起来了?”
谢玄抬头歉然道:“对不起,我还没想起来。”
聂琚失望又心酸,没想起来,怎么还记得她曾说过的话?他凭什么?
谢玄挑出一根粗细适中的竹子,三下五除二削成竹笛。
柔声道:“夜间寒凉,公主既不愿见我,就早些歇息,我以笛曲助公主入眠。”
聂琚躺回榻上,也行,那可怜的呦呦就伴随笛声,月夜独眠吧。
谢玄吹起《梅花落》。
笛声轻柔宛转,极是动听,聂琚涌起困意。
白雪茫茫中,梅花落下,香气浮动,白衣男子从梅林里走出,神姿丰瞻,容色无双。
她欢喜伸手去捞,没捞着人,揪着被子哭唧唧。
趿着鞋悄悄爬下床榻,在门边支愣起耳朵,谢玄还在吗?好看的谢玄还在吗?
低低的歌谣传来,是谢玄的声音。
“...开门郎不至,出门采红莲。”
“...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聂琚眼泪啪嗒落下,将门打开。
谢玄站在门口处,看到她后,眼睛大亮,一把将她抱住。
“公主,我好像很喜欢你,你给我点时间好不好?我一定能想起我们以前的事情!”
聂琚哽咽:“......好。”
她紧紧抱住他,才觉安心。
谢玄还是那个谢玄,纵然他不记得从前之事,却凭借本能爱着自己。
“我如果一直不给你开门,你是不是要去睡书房?”
谢玄笑道:“不会,我等在公主门前,守着你。”
他的真实想法是:吹笛子再加唱歌,不信公主抗得住,公主是爱自己的,她哪会真将自己关在门外?
即便公主真不开门,他也有办法,再厉害的锁,也锁不住他。
八百里加急信报传到京城,皇帝怒了,在朝堂宣告此事。
“高昌王狂悖无礼,阻挠诸国朝贡,侵犯伊吾,抢掠焉耆,是可忍,孰不可忍!”
朝臣见他震怒,忙跟着同骂高昌王。
聂行舟道:“父皇先前已警示过高昌王,他非但不听,还变本加厉,不能再由他胡作非为。”
皇帝立即道:“那好,既然大家都没意见,那朕便听你们的,择日发兵高昌!”
众朝臣:“......”
不是,他们还没来得及发表意见呢,怎么就,就被代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