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夏听到云迢的吩咐后,赶忙应声道:“是,奴婢这就去准备。”
说罢,便匆匆转身离去,着手去准备了。
……
唐少珩静静地仰望着夜空中高悬的明月,那皎洁的月光洒落在他略显疲惫的面庞上,引发了他心中如潮水般汹涌的思绪。
他轻声呢喃道:“想来我们写的那些家书,此刻应当已经送达他们的手中了吧。”
每当他缓缓合上双眼,脑海中便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一幕幕令人心碎的场景——士兵们满身鲜血、伤痕累累地倒卧在冰冷的土地上,他们那原本鲜活的生命就这样瞬间消逝。尽管这样的景象对于久经沙场的唐少珩来说已非初次目睹,但每一次回想起来,内心深处依旧难以平复那份深深的痛楚与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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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睁睁地看着曾经跟随自己一同出生入死的士兵们一个接一个地离去,人数变得越来越稀少,而自己却对此束手无策,这种无力感犹如千斤重担一般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然而,残酷的现实就摆在眼前,即便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痛与无奈,也无法改变当前的局势。
谁又能心甘情愿地面对如此惨烈的局面呢?可若是此时不果断出兵征战,那么在不久的将来,同样不可避免地将会爆发一场更为激烈、规模更大的战争。
因为古往今来,所有的君王皆怀揣着一统天下、成为举世独尊之主的野心,试问又有哪位帝王甘愿容忍他人与自己平起平坐、共享皇权呢?
“应当是的。”裴南川轻声回应道,目光落在远方,仿佛透过重重山水看到了家中的亲人。尽管唐少珩说话时声音细若蚊蝇,但身为习武多年之人,裴南川敏锐的听力还是让他将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
此刻,他与唐少珩怀着同样的心情,殷切地盼望着家人能够早日收到他们寄去的家书。一想到家中的情形,裴南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虽说他家人口不如唐少珩那般众多,但对母亲、妻子以及孩子的牵挂却丝毫不减。
尤其是他的妻子文竹,那个温柔贤淑的女子,总是把家中大小事务料理得井井有条。只是离家日久,不知文竹能否照顾好自己和年幼的孩子,还有年迈体弱的母亲?每每念及此处,裴南川心头便不由自主地升起一丝忧虑。
然而转念一想,文竹向来贤惠善良,对待长辈恭敬孝顺,对待子女更是关爱有加,想必一定能替他尽孝床前,悉心照料母亲。如此一来,他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
至于那个小家伙,自从上次分别至今,已过去不少时日。也不知道等他归家之时,孩子是否还记得他这个父亲呢?想到这里,裴南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宠溺而又略带苦涩的笑容。
只是现实并没给他们太多伤春悲秋的时间,在他们沉思之际,有一士兵过来传话。
“他怎么样了?”唐少珩看着他,眼神灼灼。
“他死了,死之前有一句话让我带给将军。他说他想葬在家里,不想在异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