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却是轻摇了下头,“那大都督便按老夫给你说的做便行,这药丸喂了之后,可以适当用热水泡一下棉巾,拧干后,给她身子擦一遍,能协助退热的。”
“好,本督知晓了,您退下吧。”
大夫再次退下之后,谢宴礼马上便按他的说法,去打热水。
擦了几遍过后,果然,热退了不少。
只是并未维持多久,这热又反复烧起来,如此反反复复,折腾了接近一天一夜,沈青骄身上的热意才渐渐褪了下去。
谢宴礼这才让人去都督府将如梅如兰接来照顾沈青骄,而他则是抽空去了一趟卫厂。
此时‘球王’已然被折磨得只吊着一口气。
谢宴礼来到关押他的地牢,并未过多废话,“说吧,可是相爷派你来的?”
被绑在邢架上,浑身衣服破败不堪,身上也没几块好肉的球王听到他的声音,艰难地抬了抬眼皮,随即唇边溢出一抹嗤笑,并未回答谢宴礼。
“去拿桶盐巴水来吧,嘴还硬着,看来是还不够要命。”
“是。”旁边的锦衣卫应声下去准备。
不多会儿,一木桶的盐巴水便送到了谢宴礼面前。
他起身,接过锦衣卫递过来的木勺,舀了一瓢,慢慢走到‘球王’面前。
“本督不知你为何嘴这般硬,但即便你不说,本督亦知晓,今日,周世然也来了马场,他周家人如此恨本督,个个都恨不得弄死本督,是他收买了你,让你对我下黑手的吧?”
这些年,他作为陛下党,忠于陛下,万事以陛下为主。
但周槐安不一样,他表面上对陛下恭敬唯命是从,但谁人不知,暗地里他们周家一直都在暗暗为太子培养势力。
他的野心已经不甘心只做宰相,想必是想将太子扶上位,再由他来把持朝政。
但这些就因为他谢宴礼的存在,让他始终不敢轻举妄动举兵造反,所以,周槐安想除掉自己,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只是他没想到,周世然竟然敢蠢到正大光明地让人暗算他,这不是摆明了找死。
既如此,他不成全他,是不是对不住他的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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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王’依旧不出声,只是艰难地掀着满是血污的眼皮死死地盯着谢宴礼,片刻后,才含糊不清道:“一切都是我自己做,跟任何人都无关。”
“是吗?既是你做的,那本督是不是应该好好感谢下你?”
说着,手中的木勺举到他的肩膀处,而后慢慢倾斜,勺里加了浓厚盐巴的水缓缓流下,全部浇到了他皮肉翻飞的肩膀上。
“啊……”剧烈的疼痛让‘球王’没忍住,哀嚎出声。
一木勺浇完,他又舀了一勺,但他并未急着接着浇,而是缓缓道:“你曾大宝,被周世然用家人性命威胁,逼迫你在和谢宴礼打马球之际,暗中刺杀。”
话完,木勺的盐水浇在了另外了一边肩膀上。
惨厉的叫喊声响彻整个卫厂。
“若是曾大宝成功刺杀了谢宴礼,允千两黄金,家人也安全送回其身边,再安排一家人远走高飞。”
“曾大宝迫于威胁,又无法抵抗千两黄金的诱惑,遂答应了下来。”
“只是不曾想,刺杀的过程中,被大都督夫人觉察,替大都督挡下一箭。”
随着谢宴礼一字一句落下,那桶盐水也全部浇到了‘球王’的身上,而他也已经被盐水腐蚀得无法再痛呼出声。
“本督刚刚说的可对?全都是你和周世然的计谋,对吧?”
‘球王’看着他,因为疼痛,浑身的肌肉都在颤抖,包括眼皮,许久他才艰难地吐出一句,“不对,你……别妄想栽赃嫁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