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神官越酌(1 / 2)

官城很静谧,月色残褪,将檐角的砖瓦又覆上一层薄薄的凉意。

挽南在树梢,看着如木偶一般烧了半个时辰冥纸还乐此不疲的人。

挽南:“……”

倒从没见过谁烧冥纸越烧越起劲的。

挽南扬扬眉,沉默的将目光转移,木偶有木偶的自觉。

但等着也着实费劲,挽南想了想,正决定来一把先发制人,周遭的寒意就先被一阵好闻的香火味抹杀。

许久没闻到,挽南没由来的抽了抽鼻子,愉悦的味道进入肺腑。

还没来得及细细品评,就听到一道清朗的男声从左侧传来,不阴不阳的来了句:“神官好风采!”

挽南:“……”

一呼一吸都是满足的赚到后,挽南才看向站在远处屋檐的男子。

年岁轻、实力低、宝气重、香火甚。

了然的挑挑眉,挽南问:“你可知道他们为何让你先来?”

“刀砍地头蛇么,我晓得的。”

男子极其通透的摆摆手,十分清楚自己的德性的道。

挽南这才正色,问他:“速战速决?”

男子往后退了退,比刚才更通透,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向挽南:“神官瞧不起自己?”

说着他谨慎的摇摇头:“那也不用过于瞧得起我。”

挽南没说话,眼里的寒意胜过秋凉。

扯着嘴角笑不出声,男子讪讪道:“我乃越酌,官城小神官之一。此次来,是想同神官商议……”

“人你们可以带走,但我等要白夜,还有织婆一半的血。”

说完忽地又想到些什么,越酌抬抬袖,颇有些自得:“若是神官想要,这上等的檀木香烛,也可赠些给神官。”

挽南没有给越酌答复,倒是先说了句:“他们叫你来是有理的。”

瞧着越酌满身的宝气,她一字一句的道:“蠢得敢想敢言。”

接着挽南就笑了,轻蔑从骨子里透出来:“我合该感恩戴德吗?”

越酌面色一变,知道谈不妥后便想跑。

人还没来得及闪下屋檐,两脚便先被一根花花绿绿的绳子缠住脚踝。

钝钝的一声闷响,他直接从屋檐掉到地面上。

身上的宝气凌乱一瞬,擦坏周遭杂草上刚起的薄珠。

越酌回过神来便赶紧用术法去割,谁知一用力,不仅没将绳子割断,脚踝反而忽地被锁紧。

密密麻麻的痛感传入脑中,他垂下眼帘一看,竟是脚筋已被割开!

越酌脸色愈发难看,眼里也淬着寒意。

做了两百年神官,他还是头一次,被人在身上出了血。

挽南便从树梢跳下来,站到越酌附近欣赏他痛恨的目光。

瞧着脚筋都被挑出来的某人,挽南学着他方才的不阴不阳:“神官好风采!”

越酌没理她,自顾自地抬抬右脚。

借着月光细看两眼,他梗得想吐血。

这破绳子要是再锁紧些,都能看到他附着血肉的骨头。

越酌眼里淬着寒意,手也不由得取出一把长剑。

知道见血就难收场,咬咬牙他准备起身:“神官倒是磊落,一个也好欺。”

挽南眉目不变,只伸手拿起腰间的不秋往越酌右手上一挥,语气里比越酌更自得:“欺的,便是你一人。”

“啊!”

一声隐忍的轻呼压住了一道骨裂的脆响。

越酌只来得及在眼里聚起滔天的怒意,长剑便先坠到秋色寒意里,右手骨也跟着无力的垂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