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很轻拿轻放。
抿着唇,知道扶光会不高兴,她最终还是摇摇头:“数百年,你我比它,更像在流浪。”
扶光被这话说得哑口无言,静默好一会儿,才涩然开口:“你我是家人。”
他拿过满满手里的包子喂给小猫,倔强地出声:“不是在流浪。”
屋内静默地没人再出声。
只有日光顺着窗棂来游戏一番,又一寸一寸地摇曳到角落里顿住。
于是四散的石子附和着窗棂的剪影一起,相偕摆弄出一场天地的棋盘。
花猫吃完后围着他们绕了两圈便跳跃着离开。
脚步很轻,只有爪子在蹬跳间扰乱了角落里既定的石子,又在窗棂处划拉起轻微的剐蹭声。
轻忽又震耳欲聋,像在与世道拉扯。
两人默契地不再开口提这个事情。
因为也许,是应该翻个篇章。
“将衣裳换了,外头等你。”满满拿出个包袱递给扶光,转身出了房间。
扶光看着自己破破烂烂的衣裳,只得点点头:“我会快些。”
“知晓他们在何处吗?”扶光换完衣服,满满便询问他道。
扶光抚平衣裳上的褶皱,道:“知晓,同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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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宅,官宦人家。
满满跟着扶光跑出吴宅,没几个拐角便翻进九曲十回的越宅。
又一阵弯弯绕绕,才走进一间隆重的小屋。
满满看着这间屋子里人和物,想了好一会儿,的确是只能用隆重来形容。
两人站在门外。
只见明明是日头朗朗的青天白日,小屋两侧却林立着层出不穷的烛火。
噼啪的烛火微微闪动,又炸出漂亮的烛花。
屋内正中则燃着上好檀木做的线香,飘出缕缕细烟盘桓在屋内。
两相附和,有如一间香火鼎盛的道观受四方来拜。
满满看着这宝气弥漫的屋子,问扶光:“当真是此处?”
扶光很确定的点点头,抬步跨了进去:“是此处。”
满满跟着扶光跨进去,发现屋内这般大动干戈,竟然一点也不热。
左右看看,才发现不显眼处放着好些个冰盆,摇扇一旋一转,消暑又散热。
满满:“……”
果然,还是她长的见识不够多。
二人走到椅子上坐着,安安心心开始等官城三位小神官出现。
等了好一会儿却还不见人来,扶光被这宝气熏得不耐。
索性起身拔了一柱香,他凝眉张掌,香一搭指,对着越酌的神像便想射过去。
却不防弓弦拉满一半,便被一只手素手拦住。
这手扶光很熟悉,于是不由得看向它的主人:“满满,他三人故意的。”
满满重新将香扔了过去,看着他的手:“赳月不是给你这般滥用的。”
说着拔出把短刃递到他手里,自己又拿出弯刀:“用这两个足矣。”
两人会心一笑。
于是弯刀映射里,烛火线香破开,宝气割裂,少得的冰块出门成了水,屋内一派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