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官,这雷电击打回去后又会见缝插针的劈出,只要云层间的缝隙不消,便永无止尽,究竟该如何作补?”
瑞宋拿着铁剑打得精疲力尽,但雷电却没有太大变化,不由得问道。
挽南四下看着,正拧着眉思考如何补好这云层,却眼尖的看着白夜和二夫人往城西赶去。
她皱着眉远眺,城西好似有一层淡淡的绿色光波,那里,是西宝湖!
陈三愿也注意到那一处的不同,细细看来又觉得有几分熟悉,不待他想到,挽南便回过味来:“是小叶脉!”
说话间挽南一杆长枪扫荡出气浪,直直把瑞宋和陈三愿推往城西。
瑞宋急急想出声询问,就听得挽南道:“去西宝湖。让小叶脉打开缝隙,既然补不了这云,那就把雷电换个地方丢进去。”
瑞宋猛地调转方向往西宝湖而去,陈三愿紧跟其后。
二人到时,白夜与二夫人已经闯入小叶脉的结界之中。
祭台最高处,俨然放着一只花猫与吴宅公子。
而在祭台底部,层层叠叠的人体,隔远了看,像尸山。
满满三人看到他们过来,连忙赶过去,五人一起看着这乱象,面布阴云。
“他要开始换血了,术法一旦开启,祭台上头的人和被摄取命力的官城,今日都要同归于尽。”越酌脸上全是抹干了的血印子,见到他们,不由得赶紧道。
“让小叶脉开道口子,把人抢出来。”陈三愿说完,人就急急冲上去。
风里甚至还传来他的杀意:“他既想死,那便让他招来的野云将他劈个魂飞魄散。”
瑞宋读懂他的意思,踏着铁剑也跟着冲进湖中央。
越酌三人抬头看了一眼天空,见挽南扛着长枪一道一道的把雷电往城西赶来,立刻便明白了什么。
于是五人五个方向,瞬间往祭台杀去。
白夜站在祭台中央,脸上的红肿还没有消退,干涸的血黏着白色的衣服,人狼狈得有如丧家之犬。
他不以为意的擦擦手上的污渍,如珍如宝的从胸口摸出四个瓷瓶。
感受到里头微漾的血液的一瞬间,手遏制不住地激动战栗。
白夜抬头看着祭台之上的花猫,穿过五百年,好像看见当年两具小小的尸体。
他们那么小,瘦骨且嶙峋。
本就已经像野狗一般相依为命着苟延残喘,加在一起,却还是连寿命都没挨过十年。
白夜笑了,他低头看着脚下的魂魄和生命,越笑越疯狂,眼里都蓄满眼泪来。
他没错!
须臾之间,白夜的麻线缠绕到一众百姓的手脚,又将人提拉到半空。
缺了口的木梭刀回旋一圈,血液和魂魄从身体里争先恐后的喷涌到祭台之上。
白夜抬脚走向祭台顶部,年久失修的木梯发出泡水之后的吱嘎怪叫。
“铮”的一声巨响,一步一步,在神堕地狱的漫天红云里,祭台上的一道暗红阵法被喷洒的血液和魂魄激发。
繁复的花纹印在祭台之上,鲜血和魂魄给了它复苏的力量。
于是祭台上诡异流光的婉转里,西宝湖的湖水不受控制的激荡起来。
一动一静,血液流淌进西宝湖,弥漫起呛人的腥风。
天地霎那间风云变幻,一切,都突兀得像怪物。
“小叶脉,开!”
陈三愿一声大喝,一把长枪刺破空气,龙飞凤舞地攻到祭台中央。
“速度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