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咕~”
“咕咕~”
幽暗的牢房中,接二连三的饥饿声跟打鼓似的敲响肚皮。
“阿兄。”扶光倒在地上,没力气加头晕眼花:“满满和阿姐怎么还不来?”
“药效应该快过了。”陈三愿摸摸扶光的额头,感受到温度还算正常,心中松了口气。
“张嘴。”摸了颗糖放到扶光嘴里,陈三愿捂住他的嘴巴:“别出声。”
扶光老老实实地点头,品着嘴里的甜味,没出息的想哭。
“哭什么?”察觉到他情绪不对,陈三愿胡乱抹了他的泪水:“再哭让你阿姐抽你!”
扶光:“……╥﹏╥”
“我知道的。”扶光闷闷的出声。
“三百年前,满满晕了不记得。但我知道,那日救我们的是你和扯呼。”
“怎么突然想起这个?”陈三愿给他擦泪水的手一顿:“别跟满满说。”
“看到扯呼我就想起来了。”扶光抽抽鼻子:“她左耳垂没了的那块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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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跟你又没关系。”陈三愿不明所以:“那是扯呼小时候的事,我遇到她的时候就有了。”
“我的意思是,”扶光苦着脸哦了一声:“我记得她那个特点。”
有种被反将一军的感觉,陈三愿不耐烦的轻啧一声。
“其实是金宝,官城时越酌的金宝,打开了我过去的记忆。”过了好一会儿,扶光又开始说话。
“里头有六百年前,族内的灭顶之灾和阿姐的战死;也有三百年前,你跟扯呼的舍命相救,以及……挽南阿姐用剑劈开的溯洄殿。”
陈三愿没答话。
都过去这么多年。
不沉默还能干嘛?
——
四方城,城外。
荒芜的开阔土地上,卫戍拿着草料喂马。
但马明显不赏脸。
卫戍来气了,一把将草料扔地上,人爬回车厢。
虽然那的确不是草料,而是路边随便薅来的干草。
悄悄拨开车帘,卫戍的一只眼睛露出来。
发现马低头啃吃了,他才松下帘子坐好。
拍拍袖袍,卫戍满意地翘起二郎腿。
毕竟这招,对人都百试百灵,还拿不下区区两匹马?
扭头看还在睡着的扯呼,卫戍很不理解。
一个四五岁的女娃娃怎么会这么能睡?
从前日到现在,他就没见人醒过。
伸手把被子给扯呼盖好,卫戍有一种猜测。
毕竟孩子病了,求医很正常。
虽然他从来没有听说过,卫国除了打打杀杀的汉子娘子之外,还有什么不得了的神医。
扯呼翻了个身,有缺憾的耳垂撞到卫戍眼里,他觉得应该有第二种猜测。
掀开帘子看了眼一望无际的荒原。
别说挽南四个人的人影,就是鬼,青天白日的,也根本没看见一个。
卫戍有点心慌,甚至有点想晕。
不会真的是不想要孩子,宁愿贴一架马车,也要让他这个躺在路边的冤大头喜当爹吧?
最后卫戍是真的晕了。
打架的眼皮还有点力气,他看见一个呲着大金牙的汉子掀开车帘。
他嘴里嚷嚷着:“果然是好货!还买一送一!”
完了,还有第三种猜测。
扯呼是要卖的,他这个顺手捡来的,也是要卖的。
这是卫戍最后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