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无论人还是物,都无法拒绝。
它不具备勾引,却总能惹人垂涎。
“咿呀呀!”
薛东回头,是自己的两个奶娃娃醒了,手脚并用地努力爬着看他。
薛东觉得自己的心快化了。
这种感觉很奇妙,约莫是街边稠密的麦芽糖,丝滑,柔顺,直直甜到心坎里。
“爹的宝和囡囡诶!”薛东活动着手,一手一个揽在怀里。
左右对称,两相和谐。
薛东觉得此刻,幸福具象化。
薛宝和挽南明显没那么雅致。
他们对不一样的高度左顾右盼,手也无头绪地乱抓,眼里全是新生儿对世界的新奇。
“想要这个?”薛东哈哈大笑两声,一巴掌拍在薛宝屁股上:“爹的链子可宝贝了!”
“咿呀呀!”薛宝拽着他脖子上的石头链子不松手。
“囡囡也想要吗?”薛东看向盯着他链子流口水的挽南。
挽南的手伸得很果决,一扯一拽,力道不如薛宝的大,但足见决心。
“好!爹拆下来给宝和囡囡戴着!”薛东很爽快。
把两个小家伙放到床上,薛东用手扒拉梨娘的针线筐子。
于是一把剪刀,一根黑绳,一条石头链子,命运从此纠葛。
挽南捏着脖子上的石头链子,心中有山水两重的错落有致。
兴奋是娃娃得到喜爱之物的满足感。
那失落又是什么?
她好像,遗忘了什么东西。
亦或者,是遗忘了什么人。
究竟……是什么呢?
“薛哥,今日日头好,我想带薛宝去林大夫那儿看看。”梨娘进屋就见这一大两小其乐融融。
“银钱还够吗?”薛东看着强打精神的妻子,不由得担忧钱财给家中带来的负担。
虽然生活从未嫌贫爱富。
但真到用时,它也会用一毫一厘告诫你。
雷池半步,贫者休越。
“够。”梨娘面上有些不自然,却又极快掩饰:“三两银钱我还揣着,家中不缺。”
“那就好。”薛东的眉头舒展,笑着把薛宝抱给梨娘,还有心情打趣:“薛宝肉呼,娘子可要手酸了。”
梨娘恢复些神采,接过薛宝对他笑骂:“当心他给你吃脚丫子!”
薛宝也对着薛东挥舞小拳头:“咿呀呀!”
“臭小子要揍我,囡囡帮帮阿爹!”薛东哈哈大笑两声,抱起挽南去够薛宝,抓着她的小手让两人轻轻对打。
薛宝:“咿呀呀!”
挽南:“呀嘿!”
薛东看着妻儿离去的背影。
脚步声已经渐行渐远,但暖意还在心头,牵引着他眉目间的阴霾一扫而尽。
用力撑着枕头,薛东试着活动自己的腿,尽量不让自己麻木与僵硬。
梨娘说得对,囡囡在家总爱玩。
趁着今日薛宝去看林大夫,把囡囡带去给大姐照看一会儿。
他也好让自己,重振旗鼓。
薛东不可自拔地沉浸其中。
他的天下,在这户四口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