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琴、秋书,你们负责把我的嫁妆清点一下。”
'是,小姐!”
新婚第二日刚敬完茶,婆母陈玉兰就迫不及待把账本和对牌交到了江楚薇的手里。
她摆出一副天大恩赐的样子:“薇儿啊!以后你就是平阳侯府的当家主母了。”
江楚薇推辞:“儿媳初来乍到,恐出纰漏,还是母亲当家为好!”
见江楚薇不打算接手,陈玉兰急了:‘’母亲知道你是好孩子,你就当孝顺母亲,让母亲享几年清福可以吗?”
大庆重孝道,陈氏用孝道压人,江楚薇不敢不接。
陈玉兰又把对牌塞在了她手上。
陆老夫人也堆上笑:”薇儿,就听你母亲的,这个家你来当。”
陆晏柯不知道为何母亲和祖母一定要让江氏来当家。
在他的心里,柔儿才是侯府主母的人选。
如果他的妻子是柔儿,这掌家权就是柔儿的了。
想到这里,他觉得江楚薇实在是不知好歹。
”母亲,薇儿说得对,她刚进府对侯府不熟,掌家的事以后再说。”
说完还一副为江楚薇着想的样子。
江楚薇心中感动。
完全没有注意到祖母和婆母同时狠狠的剐了陆晏柯一眼。
陆晏柯看着祖母和母亲像要杀人的眼神,不情不愿闭嘴了。
他想不通母亲为何一定要让江氏管家。
难道以后柔儿的吃穿用度还要经过江氏的同意吗?
江楚薇没有看到这些人的眉眼官司。
她只是以为,世子看她不愿意接掌中馈,是心疼她劳累。
而祖母和母亲让她执掌中馈,是把她当成了一家人。
她虽然想轻松几年,还是接了过来。
没想到她把账对完,简直是两眼一黑。
堂堂平阳侯府,竟然账上是负债。
她这才知道,自己被婆母算计了。
想着世子极力为自己着想,江楚薇把不满压下去。
世子已经够难过了,她就不要再让世子为难吧!
如今想来,江楚薇恨不得自戳双目。
陆晏柯不知道府中财政,一心想为她的心上人谋主母位,当然不想让她执掌中馈。
而她的婆母,是因为这个家实在当不下去了,把这个烫手山芋急不可待的扔给了她。
这一家子白眼狼,她怎么就用自己的嫁妆养了这么多年呢!
“夏棋!去把邱嬷嬷接回来。”
邱嬷嬷是江楚薇的奶嬷嬷,陪着江楚薇嫁过来。
有她在,江楚薇能轻松许多。
陆家唯一的一处庄子连年亏损。
去年,江楚薇把在邱嬷嬷派去管理庄子。
在她的打理下,庄子已经开始盈利了。
如今,江楚薇想通了,陆家的产业是死是活与她何干?
夏棋领命而去。
以她的脚程,一日就可以把邱嬷嬷接回来。
冬画禀报:”小姐!老夫人又差人来了。”
江楚薇露出一抹厌恶。
这个时辰是老太婆用燕窝的时辰。
看来,一顿没吃就坐不住了。
自江楚薇当家以来,寿康堂和锦福堂的燕窝就一日都没有断过。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婆母也在寿康堂。
冬画:”小姐,不如奴婢去回了她,就说您身子不爽利,如何?”
江楚薇起身:”我不去她们不会消停的。带上账册和对牌,跟我一起去。”
见少夫人出来,刘婆子松了一口气。
少夫人把老夫人身边的吴嬷嬷都打了,她也担心自己不小心惹祸上身。
*
寿康堂
果然,陈玉兰也在。
她不悦看向江楚薇:“听闻你把祖母的燕窝吃了?”
她真是好大的胆子,那是不是明日把她的也吃了。
“儿媳昏迷了十几日,醒来想吃口燕窝也不行吗?”江楚薇直视陈玉兰。
真是邪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