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当所有人都在睡梦中时，周衍房间的门从里被轻轻打开，随后他敏捷地翻墙而出，向山上跑去。

一上山，他直奔后山，进入后山后，他时不时地停下来查看野猪的脚印，半个小时后，终于在一处灌木丛发现了一只正在睡觉的野猪。

他从脚小的靴子里拿出一把匕首，匕首的刀锋在黑夜里闪着寒光，在他的凛冽的眉眼间一闪而过。

他足尖轻点地面，身体轻盈地跃到其中一只野猪的斜上方，借着下落的冲力，手上的匕首干脆利落的刺进野猪的眉心，并穿过它的头骨将整个匕首没入其中。

他的动作太快，野猪甚至都没来得及发出死前最后的嚎叫，就已经没了生息。

他谨慎地在一旁等待了几息，确认野猪真的没有气息后，他拔出匕首，随手薅了一把树叶将匕首上的血擦掉后放进靴子里，继而扛起尚且温热的野猪尸体。

扛着三百多斤的野猪在山里行走，他却依然如履平地。

下山后，他直奔县城的肉铺，两个多小时的路程仅用了一个小时就到达了，他的呼吸也丝毫不乱，唯有额头的汗水能看出他刚经过剧烈的运动。

下午太过担忧苏妙妙，连往日里学的呼吸方式都忘了，见到苏妙妙的时候才会那么狼狈，但他也庆幸自己足够狼狈，才能让苏妙妙心软，答应以后上山都让他陪着。

他按照约定三短一长的方式敲门，很快门就从里打开，开门的人正是那天在卖肉的同志。

那人见到周衍肩上的野猪，眼中划过一抹震惊，随后是喜悦：“兄弟，快进来，没想到你真的给我送了一头野猪过来。”

昨天周衍几人要买肉，但都下午了哪还有肉，就算还剩下一些也是他特意留着自己吃的，这卖肉的工作不算体面，但却又不少隐形的福利，像自留一些肉就是他们这一职业心照不宣的福利。

当时周衍将他拉到一旁，承诺一个月之内给他送头野猪过来，当然不是白给，而是按黑市的价格交易。

他当时虽然有点怀疑，但周衍周身的气势真不像个骗子，所以他最后还是同意了。

就当赌一把，赌对了，以后他说不定就能有条稳定的猪肉来源，这可比死工资赚得钱多，赌输了他也不亏，给周衍的猪肉他也是收了钱的。这不，他赌对了！

周衍进门，随后将野猪放在地上：“称吧。”

男人立马给猪称重，称的时候他发现这野猪刚死没多久，且是眉心处一刀毙命，谁干的不言而喻。

他果然没看错，周衍是个有本事的。

“一共326斤，因为是毛猪肉，我算你8毛一斤，一共260块8毛，这是261，兄弟你数数。”他把一叠钱递给周衍。

周衍接过钱，从里面抽出一块还给男人：“260就可以了。”说罢也不数，直接将钱放进了口袋里，他相信只要是聪明人都不会在这上面出错。

男人也没在一块钱上纠结，他更在意的是以后的长期合作。

“兄弟，我叫周新民，怎么称呼你？”

“周衍。”

周新民一拍手：“原来我们还是本家，这不是缘分嘛，那我就老大叫你一声周老弟。周老弟，你看我们以后的合作？”

周衍觉得这一趟合作还不错：“以后若是没特殊情况，我每半个月给你送一头野猪过来，当然也可能是其他的肉。”

“周老弟爽快，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周新民再次确认道。

周衍颔首：“嗯。”

“周老弟，我这里有新鲜的猪肉，你要不要？不用肉票。”既然是合作伙伴了，买肉自然有点优惠。

“那给我来五斤五花肉，切成3斤一块和2斤一块的，再来几根排骨，猪蹄也给我来两根，多少钱？”

“好勒。”周新民手脚麻利的装好：“五花肉我给你算一块一斤，一共五块，4斤排骨2块，猪蹄都当老哥送给你的，一共7块。”

周衍掏出7块钱给他，接过袋子。

接过钱，周新民突然想到昨天周衍对那女知青一看就不一般，便问道：“周老弟，昨天后来买猪蹄和猪下水的女知青，是你对象？”

周衍猝不及防，不好意思地咳了一声：“咳，还不是。”

周新民秒懂：“这么说是周老弟的心上人咯，她以后来卖肉，老哥我一定照顾着。”

周衍：“那就多谢周哥了。”

周新民摆了摆手：“这话就客套了，那也是我未来弟媳，不照顾一下不是应该的吗？”

周衍嘴角上扬，显然那“未来弟媳”四个字说到了他的心坎里：“那就承周哥吉言了。”

周新民见状有些好笑，果然再稳重有本事，提起心上人，便成了毛头小子。

“她还什么都不知道，周哥可不能在她面前说漏嘴了。”周衍提醒道。

周新民拍拍胸口：“放心，周哥知道分寸，她来我只管卖肉，不会多话。”

周衍赶着回村，两人没有在多聊。

周衍悄无声息的回到知青点，离上工还有一段时间，他抓紧时间睡了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