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谢茯苓这样的女子,略微骄傲又有何妨?
即便她曾对他嗤之以鼻,不也最终下嫁与他,这便是他的能耐所在!
他那时太过年轻,因此才会被宣婉仪所迷惑,铸成无法挽回的大错。
手套?
谢茯苓的脚步戛然而止,她用一种近乎审视的眼神盯着陆哲远,瞬间明了,“世子莫非会错了意?那副手套并非为你所制。”
这个男子真是荒谬至极!
“非为我制,还能有谁?你……”陆哲远哑然失笑,但转瞬之间,一张俊美而狂妄的面容在他的脑海中闪现。
暗中,凌蓟已经为陆哲远暗自捏了数把冷汗。
他们一路跟随至此,幸亏陆世子没有对世子夫人轻举妄动,否则自家主子定不会顾及场合,定要让此处血流成河!
果不其然,裴缙霄立刻从陆哲远的话中听出了端倪,这个家伙实在是太过天真,难道他真的以为谢茯苓会给他带来惊喜?
告诉他吧,告诉这个可怜的家伙,让他好好照照自己!
“那是送给胡老院使的,有何不妥?”谢茯苓面色不改,语气平静地回应。
裴缙霄一时语塞,这个女子,以往最不善于说谎,行事向来坦荡,怎料现在却能随口编造谎言?
凌蓟战战兢兢地瞥了他一眼,腹诽道:爷,是不是因为您的名字实在太过拗口烫嘴?
然而,陆哲远突然脸色一沉,猛地抓紧了谢茯苓的肩膀,仿佛要将她捏得粉碎。
“莫非你是为裴缙霄那叛贼效劳,亦或是,为逍遥王效力?谢茯苓,你真是狂妄自大,不知天高地厚!”
谢茯苓眼中掠过一抹森然的寒意,随即迅速地从袖中取出一枚闪亮的银针,狠狠地刺入了陆哲远的手心。
“啊——”他痛呼一声,看着那根深深没入自己掌中的银针,无尽的屈辱与怒火如同狂潮般涌上心头,瞬间吞噬了他的理智。
“你这无耻之徒——”
就在此刻,角落里忽地传来一声惊惧的求助声,只见邓御医满脸惊愕地闯入陆哲远的视线,愤怒地指着他大声咆哮。
“行凶者在此!陆世子竟然胆敢对世子夫人施暴——”
“胡说八道!明明是她……”
陆哲远脸上的表情扭曲变形,往日的温文尔雅瞬间化为乌有,他尚未开口辩解,邓御医已抢先一步,坚定地挡在了谢茯苓面前。
“下官亲眼目睹,岂能有假?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之中,难道世子打算在我眼皮子底下将世子夫人置于死地?这可是皇宫重地,非你昭平侯府的私人领地!”
邓御医义正词严,字字铿锵有力,使得陆哲远愣在原地,无言以对。
“你的眼睛是不是瞎了?”难道他没有看到,是谢茯苓用银针攻击的吗?!
“下官虽不才,但,瞎眼之人绝无资格踏入御医院的大门!”邓御医咬紧牙关,四周的骚动已吸引了不少宫人的注意,甚至还有几名尚未离去的贵女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