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的脸上始终挂着温和的笑意,精神抖擞,全然不像是历经长久折磨之人。
谢茯苓轻轻地按住了他的脉搏,轻声询问:“屠先生是否酷爱杯中物?”
“酒精入魂,犹如生命。”屠洪刚自豪地挺起胸膛,立时有一名绝色美人款步而来,将酒杯递至他唇边。
谢茯苓换了一只手继续把脉,良久之后,辛夷舍吾才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好奇:“世子夫人,他究竟身患何症?”
“屠先生脉象沉缓而微弱,轻触无感、重力方显,此乃肾阳亏损之象。”
话音未落,只听一声轻响,屠洪刚竟然毫无征兆地将口中的酒液喷涌而出,“咳咳,你……”
“洪刚,身体又不舒服了吗?”辛夷舍吾以为他病情发作,神色愈发担忧。
谢茯苓忍俊不禁,将屠洪刚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已然有了确切的推断。
她在他略带羞涩的目光中,缓缓道出:“屠先生应常感手足冰凉,四肢不温,全身无力,气短不足,只需服用匮肾气丸,戒酒忌欲,调养一段时日,自可显着改善。”
“这么说,病情并不严重,治愈?”辛夷舍吾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欣慰,而屠洪刚的目光却愈发深沉。
“若不听医嘱,确实危机重重。”
沉迷于美色而不知节制,也大有人在因此丧命。
谢茯苓的话越说越尖锐,屠洪刚心中不禁涌起逐客的念头,而辛夷舍吾却未起疑,反而严肃地叮嘱:“洪刚,你必须听从世子夫人的教诲,不得再沾酒。”
屠洪刚终于愤然起身,目光如刀地瞪了谢茯苓一眼,“心情不悦,送客!”
周围的美人们面面相觑,只能无奈散去。辛夷舍吾望着那背影冷哼一声,便拂袖离去的男子,满怀歉意地向谢茯苓道歉:“自从他病倒之后,性情大变,让世子夫人受累了。”
“不碍事,每位书法大家都有其独特的性情。”谢茯苓微笑回应,看来逍遥王仍旧被蒙在鼓里啊。
在这片幽深的宅院内,一位名叫屠先生的奇人,不仅深谙医术,更对毒理学有着精湛的掌握。行走在曲折的小径上,她不禁注意到角落里错落有致地种植着各式罕见的毒草,这些毒草在外人眼中或许只是普通的野草,然而它们的位置布局却是精心策划,隐秘至极,显然主人有意隐藏自己精通医术的秘密。
“他们已经离开了吗?”
屠洪刚猛地踢开屋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位妆容妍丽的男子,他微笑着看向屠洪刚,“怎么了,被发现了吗?”
“那个小丫头,竟然敢说我不举!”
幸好辛夷舍吾对这些医学术语一无所知,否则恐怕早已笑得前俯后仰。
屠洪刚从未想过,有一天竟会有人胆敢质疑他的男性尊严!
“丫头岂是你能随便称呼的?我早就告诉过你,没事不要去招惹她。”显然,这家伙的老毛病又犯了,一见女子便忍不住口出轻薄之语。
谢茯苓如今舌战群儒,即便是面对屠洪刚,也毫不逊色。
“你手中的解药是她给的?”屠洪刚不满地瞪着裴缙霄,原来他并非玩笑,自己长久以来都无法研制出的解药,竟真的有人捷足先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