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陆哲远匆匆赶到谢茯苓的跟前,他的目光不再像过去那样锐利和冷漠,而是闪烁着柔和而热切的光芒。
“茯苓,如果韦氏仍旧敢表里不一,只要你一声令下,就算与韦家闹翻,我也必定将那悍妇逐出侯府!”
“我刚刚向老国公许下诺言,从今往后,绝不允许任何人让你受到丝毫的委屈。我此番立下显赫功勋,你的好日子就在眼前了!”
他热情地伸出手臂,想要将谢茯苓温柔地揽入自己怀中,却只见她冷冰冰地闪避开。
凌蓟见此情景,立刻投来一个眼色,仿佛在表示:只要夫人一声令下,他随时可以将这个厚颜无耻的家伙打发走!
然而谢茯苓只是强忍住心头的厌恶,耐心地微笑道:“世子究竟有何功绩?”
陆哲远见谢茯苓终于愿意搭理自己,喜出望外,“我发现了这次怪病的源头在黑鲸岭河,朝廷已经派人前去处理,不久盛京就会恢复旧观,这难道不是好消息吗?”
听到这些话,谢茯苓藏在袖中的双手冷若冰霜。她付出了如此多的努力,难道仍然无法改变前世已经发生的事情?
“真是笑话,这真是你发现的吗?”凌蓟立刻反驳,语气中带着讥讽,他的主子早已派人将半个黑鲸岭付之一炬,怎么这功劳反而成了陆哲远的?
“征西王府的侍卫未免太过放肆,这里岂有你说话的份儿?王爷身边大概正缺人手,侯府就用不着你了!”陆哲远怒斥一声,凌蓟的眼神顿时变得寒冷,这就是所谓的小人得志吗?
他不过捞到了一个子虚乌有的功劳,竟然就敢如此嚣张!
然而他和谢茯苓都已察觉到陆哲远身上的异样,仿佛有人在暗中助力,推动着他。
“茯苓,回去后我立刻命人拆掉那堵墙。过去我是昏庸,被猪油蒙蔽了双眼。不论你信与不信,我一直都将婉仪当作妹妹看待,她不过是借着对我的恩情心存幻想罢了,那只能是幻想。”
“我明白,现在的我已无颜请求你的原谅。但我确实已经反省了,其实一直以来,我都清楚地知道自己配不上你,正因这份自卑,使我误入歧途。”
“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绝不再欺骗你,不再对你隐瞒。我们夫妻之间,本就应该开诚布公。”
他双眸泛着淡淡的红晕,泪光在眼角闪烁,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颤抖,宛如沉浸在深深的悔恨之海中。
谢茯苓缓缓地低垂眼帘,陆哲远却并不急躁,反而以无比温柔的姿态安慰道:“我并非在逼迫于你,多年的积怨岂能一朝尽消?茯苓,我定会不遗余力地展现我的诚意!”
旁边的凌蓟目睹眼前的一切,心中充满了焦躁不安。他实在无法理解自家主子究竟在盘算什么,若是世子夫人真的被甜言蜜语所迷惑,那该如何是好?
经过一番掏心掏肺的倾诉后,原本已经离去的陆老夫人突然带着满脸喜悦折返回来。
“哲远,管事来说,圣上的恩赐已经下达了!”
昭平侯府的世子和世子夫人荣获圣上封赏,这一消息如同疾风骤雨,迅速传遍了整个西郊,陆老夫人哪还有心思在难民面前继续演下去?
此时,宣婉仪望着满院的金银珠宝,激动得几乎无法言语。
难道这一切都是梦?
世子不仅重获自由,还立下了赫赫战功,得到的赏赐甚至超过了谢茯苓,这份突如其来的幸福让她几乎喜极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