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嘎吱嘎吱驶入新的城市,这一路上,沈阳北滔滔不绝向黄颖讲述奉天风光。
听的黄颖对宽阔了广之地产生极大兴趣。
“哇,狍子?会不会咬人?”
“不会,狍子可傻了,见到人不会跑也不会寮,有时候你站在那,它还会腆个脸凑上来。”
“哈哈,好可爱呀!我真想见见。”
“我家有,我家还有梅花鹿呢,你没见过吧!”
“哇,梅花鹿哇,我在动物园见过,没摸过,我能摸一摸你家的梅花鹿吗?”
“行,嘿嘿,我家还有温泉山庄,我带你去洗澡。”
“好呀!”
接着,想再拉近关系沈阳北有些害羞,悄悄的往黄颖身边凑。
黄颖觉得他离自己越来越近,不自觉的低下头抿起嘴。
火车摇晃,肩头碰肩头。
“那个,你妈…你妈就放心你一个人出远门啊…”
“嗯呢,我妈在军营呢,等过年来沈阳陪我们爷俩一起过年。”
“嗯…嗯…我妈是奉天妇女代表,我爸是中医,跟你家没法比。”
黄颖有些急。“别这样说,人人平等,没有身份高低,都是为人民服务的嘛!”
沈阳北没想到,在人人攀比的京市,会有一位至纯至善的女孩,活灵灵的现在他眼前。
黄颖也没想到,沈阳北和她越聊越有话题,单调的旅途身边有沈阳北,变得丰盈有趣。
过了山海关,周遭温度骤低,黄颖打了个冷战,厚厚的羽绒服外披上军大衣。
沈阳北还是那件高领毛衣。
黄颖问。“你不冷吗?”
“不冷,奉天可比河北这边冷多了,到了你就知道了。”
他又说。“有人接你吗?不如先去我家暖和会吧!”
“不了,我先去看看我爸,改天去你家做客。”
说着,她从怀里抱着的包裹里,拿出两双厚手套。
一双纯棉的红色,一双黑色的羊毛线。
红色的自己戴上,黑色的递给沈阳北。
“戴上吧,手冻裂了会疼。”
“谢谢,你手可真巧,针脚真细。”
“嘻嘻,娴姐的手每到冬天要保护好,我喜欢给她织手套,你这双黑羊毛线的我本打算织给她,织着织着就大了,送给你,我又给她织了一双新的。”
沈阳北发现黄颖手上的红手套,针脚没这双黑手套的针脚细。
他问。“你这双红手套是你娴姐给你织的吧!”
黄颖摇头。“我自己织的,娴姐不会织手套,她的手是用来弹钢琴的,除此之外,什么都不能干。”
“你会弹钢琴吗?”
“我会弹七弦琴,撰写过好几部现代琴谱。”
沈阳北赞赏。“哇塞,多才多艺的才女啊!”
“嘻嘻,没有啦,兴趣爱好啦!”
与她相比,样样不及,自卑感油然而生。
情窦初开的小青年,初次近距离接触到女神级人物,第一次有板有眼的体会到什么叫可望不可及。
那股又酸又涩又不甘又无力的百感情绪,交集在一起时,足以把那女人的名字铭记于心底,烙印,印记。
一辈子都忘不掉,念不消。
黄颖初次接触到说话幽默风趣,事事都能抖包袱逗她哈哈笑的男人,一颗砰砰小心脏,随风旋起奇异的甜蜜。
想靠近,想越来越近。
她到了要谈恋爱的年纪,沈阳北随之出现,填补刚刚好的年少空缺。
下了火车之后,黄颖算是感受到什么叫冰冻三尺的感觉。
她一句话都不想说,怕张嘴会冻掉了牙,那风扑在脸上,好像冰刀子在划。
“怎么样?冷吗?”
黄颖轻轻点头,嘎巴嘎巴的,感觉脖子快被冻脆了,稍稍用力脑袋会裂开掉下去。
她一刻都不想在室外多待,脚步快了些。
“我送你去ZF,就在前面不远。”
黄颖戴着耳包没听清他说的是什么,快把脑袋脖子缩进围巾里,只露眼睛在外面。
她手上挎着行李,慢慢跑了起来。
沈阳北跟在身后,紧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