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斯顿看着唐元这近乎“野蛮”的解决方式,彻底傻掉了。
他所生活的世界非常和平,几乎看不到任何暴力事件。所有人从出生起,这一辈子的使命就已经注定了,什么人适合干文职,什么人适合做科研,什么人必须去武装部门,可以说从婴儿时期就已经被决定下来。
人们会对刚出生的婴儿进行测试,如果是那种感情特别丰富(喜欢大哭,大笑,对某种玩具抱有强烈的执念),就会被直接诊断为“不合格”,过去这些不合格的婴儿会被集体处死,而现在,有了ADT疗法,这些婴儿会被集体送到治疗仓。
不排除有一些漏网之鱼,但绝大部分“有病”的人从一开始就被扼杀在摇篮里。
人的一生被如此管制着,也就无从产生什么犯罪分子,甚至绝大部分人,这辈子连对骂都没有过——毫无意义的对骂是那些患有“愤怒症”的病人才会做的事,除了侮辱对方之外,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因为遇到问题时,人们通常会摆出合理可信的证据来论述自己的观点。
“你……你……”温斯顿有点说不出话来,他从小到大从未见过这种血腥暴力场景。他所受的教育告诉他,事情不能这么解决。“或许我们可以说服他。现在你把他敲晕了,他发现我有病的问题还是没有解决,等他醒过来,我们还是要说服他,这不是影响效率吗?”
不过,温斯顿还是有点小兴奋,似乎心底的某个东西正在慢慢苏醒。
唐元点了点头:“你这话说的没毛病,但是我不是要解决问题,我是要解决提出问题的人。从根源上直接避免问题,不是很高效吗?”
“呃……”温斯顿总觉得哪怪怪的。
“来,现在让我问你几个问题,让我判断一下后续什么处理。”唐元手脚麻利的把组长的身体拖走,隐藏在周围的草丛里。
“你如果被发现了下场会很惨?”
温斯顿点了点头:“我这一辈子可能都要被当成小白鼠,那些人做起实验来根本不会管你是清醒还是昏迷。我们之中有一些没有才能的人,他们做梦都想去实验室当实验品,他们把参加科研视为一种荣耀。但对我来说,那根本不是什么荣耀,只是折磨人的噩梦。”
唐元点着头:“如果你们的人失踪了一个会怎么样?会彻查吗?”
“如果这个人是研究的重要人士,或者他身上有重要的资料,我们会努力找到他,并且那拿回他身上的资料,如果是一般人员,为了不影响到整个系统的工作效率,一般是找另外一个人快速补上他的位置。”
“花时间去找一个不重要的人,这是浪费时间的行为。”温斯顿回答。“其实我们很多人为了自己研究,消失几个月都很正常。”
【温斯顿所生活的世界几乎没有犯罪,因此调查人员根本不会往绑架谋杀这个方向调查。】
“嗯……稳了……”唐元走向了昏迷的组长。
“你要做什么?”温斯顿睁大了眼睛。
“这个组长好像要举报你,我们不如把他……”唐元的右眼闪过一串数据流组成的蓝光,接着在温斯顿惊愕的目光下,一根鞭状触手凭空伸出,缠绕着组长的小腿,把他拉进了不知名的空间。
“你做了什么?”温斯顿一动都动不了,他能感觉自己的小腿在打颤,当那个奇怪的触手伸出来时,全身每个毛发都在战栗。
“他可能会影响到我的计划。”唐元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你和这些人都不一样,你应该过着另外一种生活。”
“呵呵,我不要进入疗养院当精神病。”
唐元摇了摇头。
“这里压抑,扭曲,扼杀人的个性,违反人的情感,禁锢人的思想。我现在告诉你,你很正常,你再正常不过了,不正常的是他们和这个世界!现在有个让你得到自由的机会,要不要跟我一起干票大的?”
“自由?”温斯顿小心翼翼的品味着这个词汇的含义,他小声的念叨着,随着每一遍的重复,他的心境也逐渐变的开阔起来!
这个词对他的吸引力是致命的。
“我要干。”
“你之后可能会彻底摆脱现在的生活,或许被发现,还是会死,你真的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