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狗道:“是的,刘六大哥被延绥巡抚洪承畴给杀了,我就……你刚才说啥?啥叫劳动改造?我们不是被安置到这里来耕种田地,重新做人的吗?”
齐诚摇头:“以前烧杀抢掠的罪都没还清,哪能这么轻易就耕种田地重新做人了?咱们以前都犯了大错,现在必须用劳动偿还,无量寿福。”
陈二狗有点懵,在他的记忆里,齐诚可是一员悍匪啊,跟官兵作战时,总是勇猛无比,冲杀在最前面的,现在怎么一开口这个调调?最后还加了一名无量寿福又是什么鬼?学道士糊弄人了吗?
不过,他还是从齐诚那一堆乱七八遭的话里,听出来了一个意思:“我们被骗了,官府并不是安置我们,而是将我们关在这里了吧?这里是个巨大的牢房?”
齐诚:“是的!”
陈二狗有点愤怒,压低声道:“官府设宴骗杀我们的大哥刘六,以招抚为名缴了我们的兵器,还不给我们安置,而是将我们关进牢里。太过可恶了!”
齐诚:“无量寿福!二狗兄弟,你也别生气,被关这個牢里,其实比起给你安置还更舒服。”
陈二狗:“???”
齐诚道:“若是受安置,就得自己重新种田,你也知道这大旱年间种田有多困难吧?若是种田容易,咱们又何至于反?”
陈二狗:“再困难,还能比被关在牢里难?”
在他看来,被关在牢里就是每日都被关在一个狭小的臭房子里,吃不饱,天天被狱卒打,活得比狗都还不如。
齐诚道:“在这里坐牢,虽然比不上在外面逍遥快活,但至少是有饭吃的,饿不着的,而且,只要你努力劳动,洗净自己的罪孽,最后就能重新做人,无量寿福。”
陈二狗听到他这神棍型的话,心里就烦躁。
“算了算了,我就不问了,你在这里待得久了吧?带我在这里转转,我倒要自己来看看在这里是怎么回事。”
类似陈二狗和齐诚这样的交谈,在劳改营中各处都在发生,流寇因为有着很强的“流动性”,时聚时分,所以刘六和王左挂的部下,不少人彼此间熟识。
以旧带新,七千老劳改犯很快就把三千新人给稳住了。
贺疯子站在劳改营的箭楼上,看到那三千人没闹事,乖乖地被七千老“囚犯”给安抚了下来,心里也颇觉惊异:“伱这地方还真有意思,三千多降贼到来,本将军还以为你们要折腾许久呢,没想到,把他们往牢里一丢,也不管他们,他们就被老囚犯给压住了。”
种高梁从旁边钻出来,微笑:“也不是不管,而是没必要这么急,先让他们熟悉一下环境,接下来我们就要给他们安排工作,还要安排上课了。”
安排工作的事,贺疯子马上就看到了,一群女工从一个大房子里钻了出来,手上捧着刚刚织好的布匹,送进了不远处的另一个房间,而那另一个房间里也有女人走出来,手上捧着已经染好了色的布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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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疯子看懂了,第一个房间是用来织布的,第二个房间是用来染布的,这些女降贼居然在搞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