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隆抚了抚山羊胡,道:
“谁会料到,洛阳王会用这等手段,让裴将军难做了。”
王隆顿了顿,接着道:
“虽然老夫也不赞成出城与隋军一战,但事已至此,并非人为所能控制的。”
“既然如此,那就是出城决一死战吧,纵使不能打赢,也能再次退回城中,到时士兵就不会再出来闹事了。”
“届时依托太原城坚守,再加上隋军粮道被断,用不了多久,隋军必定粮尽而退。”
裴寂点了点头。
“王老族长说得是,明日我出城一战便是。”
王隆也点了点头,道:
“裴将军尽管出城应战便是,城内由老夫亲自坐镇,万无一失。”
作战方针已定,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各自忙活去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双方就在城下列阵。
一边是常胜之师,锐气不减,一边是奋死一搏,争个公平,可谓龙争虎斗,互不相让。
就在这时,裴寂纵马而出,到军前叫道:
“我乃晋阳宫宫监裴寂,请洛阳王出来答话!”
有人点他的名,张小五岂能龟缩着不出来?那不是他的性格!
于是,张小五夹着马腹,正欲出阵,渊贞上前拦住,道:
“五郎不可,敌军军前唤你,恐怕有诈!”
张小五挥了挥手,道:
“仗已经打到这份上了,两军已经在城下对阵,接下来就是决生死,使诈又有何用?”
“即使使诈,我有将军铠护身,一般刀枪岂能伤我?”
“可是…”
“别可是了,我身为一军主帅,敌军点名要我出去会面,若是此时不出,倒是寒了众将士的心,有损士气。”
见张小五如此决绝,而且所言也在理,只得把马拉开,放任张小五出去。
张小五纵马到军阵之前,手按刀柄,朝裴寂笑道:
“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前晋阳宫副宫监呀,怎么?宫监不好干,学起反贼来了?”
张小五把副字咬得特别长,是有意小瞧他的意思。
面对张小五的调侃,裴寂压住内心的怒火,脸上皮跳肉不跳道:
“那又如何?如今皇帝无道,清除异己,大兴土木,征伐不断,以致天下百姓怨声载道,民不聊生。”
“如今我大举义旗,替天行道,又有何不可?倒是洛阳王你,为无道昏君爪牙,迟早会被无道所嗜。”
“若依我看,不如与我一起加入这讨伐无道昏君之列,还能挽救此时的名声,如何?”
“哈哈哈!”
张小五咧嘴大笑起来。
“我说裴副宫监,枉你活了七十有六,如此悖逆之言也说得出口?”
裴寂懵逼了,她今年也才四十岁,哪里来的七十有六?
然而,张小五就像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皓首匹夫,苍髯老贼,你身为大隋宫监,却也做世族走狗之事,端着大隋的碗,砸大隋的锅,如此无耻之徒,也敢在我军面前妄言天下道义?”
“二臣贼子,你寸功未立,只会摇舌鼓唇,方得副宫监之位。”
“似你此等人物,屡败屡战,毫无指挥之能,也敢在我军阵前狺狺狂吠,我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