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岑文本声泪俱下,匍匐在萧铣身边不肯起来。
周围的文臣武将们互望了一眼,随即退出了太庙。
他们知道南梁已经完蛋了,再跟着萧铣连命都得被搭进去,还不如趁手里有点资本向汉军投降,或许还能落得个好下场。
于是,他们带领着各自的人马和私兵奔向各个城门,开门献降去了。
大批大批的汉军涌入江陵城,直奔皇宫而来。
就在徐世绩准备下令强攻皇宫的时候,皇宫的宫门打开,萧铣身上穿着白色麻衣,口中叼着一块玉佩,膝行到徐世绩的面前,手中捧着舆图和印玺,哭声道:“罪人萧铣,向大汉请降!”
与此同时,跟在萧铣身后的只有岑文本一人,他心中有无限的悲屈,但依旧保持着作为一个人臣的尊严,并不似萧铣那样低声下气。
徐世绩早就发现了这个奇人,所有人都离萧铣而去,唯独这个岑文本还在尽人臣最后的本分。
他接过萧铣手中的舆图和印玺,绕过萧铣走到岑文本身边,试问道:“我听说南梁有一个非常有才华的人,对萧铣忠心不二,此人可是你,岑文本岑景仁?”
岑文本狐疑地看了徐世绩一眼,在确认他没有恶意之后,缓缓开口道:“罪臣正是岑文本!”
“哈?果真是你!”徐世绩大喜过望,笑着对岑文本道,“我大汉皇帝特意嘱咐过在下,若是此战之中找到先生,务必要请先生入洛阳为官,为天下百姓计。”
“嘶!”岑文本如同五雷轰顶,战端还没开,他的人就已经被惦记上了?这一时让他懵逼在原地。
跪在地上的萧铣更是惊呆了,他平时所厌烦的书生,却是别人心心念念的人,怎能不让他惊讶。
“好了,你也不用这么着急答应。”徐世绩拍了拍岑文本的肩膀道,“回洛阳的路上有时间给你考虑,不过我丑话跟你说前头,按照陛下的为人,只要他想要的人,没人能够逃脱得了他的手掌,所以你要有心理准备。”
受降之后,徐世绩立即命令士兵打扫战场,收拾尸体,重整江陵城。
岑文本原以为汉军进城之后会进行大肆的劫掠,搜刮城中百姓的钱粮作为战利品,但他走遍整个江陵城,并没有看到兵匪乱民的现象,他们只是按照命令执行,恢复江陵城的秩序,清扫街道城墙,就跟自个城池的一样。
他走到一个正在休息的士兵身边,俯下身子问道:“这位兵大哥,我看你们进入城池之后,并没有发生抢掠百姓的事,这是为何?”
“为什么要抢?”士兵冷哼一声说道,“我们的陛下说了,我们是大汉的士兵,是大汉子民的守护者,【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这是我们军训的原话,纵兵抢掠可是要杀头的,一人行凶,全家遭殃。况且,我又不差那点钱,家中有良田,口袋有余资,我可没想要自断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