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燕自顾自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酒水下肚,脸颊泛起微红,一边用筷子敲着瓷碗一边哼唱起来:
“黄河之水向东流,河边女儿名莫愁。莫愁十三能作赋,十四能吟诗着文。十五棋琴兼六艺,十六初聘刘家媳。刘家兰室桂为梁,中有郁金苏合香。头上金钗十二行,足下丝履五文章。珊瑚挂镜烂生光,平头奴子提履箱。人生富贵何所望,奈何夫家丁不识。谁言女子堪为妇?翰墨也能坐厅堂。弃冠孤身东向去,日月流转至东都。方知举脚行路难,一文难倒英雄汉。谁言字墨能饱腹?梁上君子且为生。来日若得门及第,敢笑莫愁不丈夫?”
不仅窦宾三人惊呆了,连同周围的人齐齐把目光盯在上官燕的身上。
“好,好!”
这时不知谁叫了一声,众人如同被点到机关似的同时都喝彩起来。
“可以呀小妮子,出口成章啊!”窦宾以一种崇拜的目光看向上官燕,已经没有了之前鄙视的那种态度了。
“那当然!”上官燕挺着胸膛道,“别说出口成章了,就是七步成诗,本姑娘未必会输那曹子建!”
“曹子建是谁呀?我怎么没听过?”
“噗呲!”上官燕噗呲一笑,用一种看傻瓜的眼神看着窦宾道,“曹子建你都不知道,还好意思来参加科举,不怕被人笑掉大牙?”
窦宾感觉人格受到了羞辱,但找不到任何可反驳的理由,只得望向马周和陈先琳道,“二位哥哥,曹子建你们认识吗?”
两人再也忍不住了,马周一边捂着肚子一边拍着窦宾的肩膀道,“窦兄呀,这曹子建就是曹操的第三子曹植呀,就是写下洛神赋的那个人,昨天考试还考到他的文章呢。”
“额......”窦宾挠了挠后脑勺,还是没明白,继续问道,“那曹操又是谁呀?”
听到这话,上官燕乐得捧腹大笑,连同周围的人也在捶桌大笑。
马周想忍住不笑,但实在忍不住,只得把头别到一边去,笑得肚子直抽搐。
“额这个......”陈先琳止住了笑脸,把酒壶拿到窦宾面前,道,“贤弟,吃酒吃酒,再问下去别人可就要笑你目不识丁了。”
“诶!”窦宾这下不乐意了,把酒壶推到一边,“我说陈兄,怎么连你也在内涵我?我读书少这不假,但不耻就要下问不是?”
就在这时,一个大汉双手抱胸,站在上官燕的身后,一脸坏笑道:“呦,上官小姐,好自在呀!”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上官燕浑身一颤,想要起身逃离却被那汉子一把按住。
“我说找遍了好几条大街都找不到人影,原来是跑这鬼混来了。”大汉看了看桌上的窦宾他们,似笑非笑地道,“而且一次还是三个,你这婊子也太风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