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沿路众人看到数车的尸首,听到魏氏众人喊话,得知这些尸身都是水贼,顿时都轰动了。
无数百姓都跟在车队后面,来到了县衙中。
“外面何事吵闹?”
昨夜县令喝的酩酊大醉,此时宿醉未醒,听到外面锣鼓声震天响,正在恼怒,叫来奴仆询问。
“昨夜沘水贼仇豹率三十余人到曹河劫掠,魏氏说得大人警示,斩杀众贼,带了众贼的尸身前来县中。”
“得了我的警示?”县令拍了拍发晕的脑袋。
“那水贼确是仇豹?”县令问道。
仇豹这厮在三家河,曹河,沘水都有劫掠,因此湖阳和平氏两县都有他的悬赏,县令对他也不陌生。
不过往日都还是劫些小门小户,没有大户受损,因此县令也都没有要求属下将其剿灭。
“县尉已让往日的一些苦主辨认,贼首确是仇豹,一众尸身中有十余人确是水贼,想必不会有错。”仆人答道。
“哈哈哈,对,说的对,此番剿贼,魏氏确是得了我的警示,方得全功。”县令忽然大笑道。
今年全县丰收,粮食增产,淮源乡剿灭山贼,这次魏氏又剿灭水贼,如此剿贼之功,上计必然得优。
有功升迁,再花些钱,又可以升官了,让族里使使力,举个茂才,千石之位,唾手可得。
古代县根据人口多寡有令、长之分,平氏县虽然也是令,但因为人口偏少,只是六百石的职位。
“来人,替我更衣,我去见见魏氏众人。”
···
魏安看着老族长和阿翁从县衙中出来时眉开眼笑,阿翁手里还拿着一个大袋子,拱手还礼时叮当乱响,想必是悬赏的钱。
等离开县衙,族长脸色变了,胡子都气歪了,骂了一句狗入的世家子。
魏安一问缘由。
“水贼悬赏合十金,县令克扣六金,县尉三金,诸小吏五千钱。”魏勤无奈的说道。
一把把袋子扔在马车上,一阵丁零当啷的声音。
官方十金相当于十万钱的悬赏,最后只拿到五千钱,九成五的钱都被克扣了。
魏安打开一看,好家伙,有些钱还是黑的,这就是一些私铸的恶钱,这些恶气钱根本不值钱。
一眼望去,黑钱占了大半,上好的五铢钱估计只有一半多点,也就是两千多钱,赏金的九成八都被贪墨了。
这帝国,烂透了,就这,谁还为国杀贼。
幸好贼都被弄死了,粮食和水寨缴获都先落入魏氏手中,算是弥补了损失。
众人正欲归村,被邓翼派人来请到了邓氏在县城的宅院。
邓翼还是一如既往的打扮,看到族长身旁的魏勤,当即脚步快了几分,脸上表情欣喜。
双手抓着魏勤的手:“子行,你伤痊愈了?”
随后,又捶足顿胸,眼圈都红了几分,挤出几滴眼泪,“是为兄无能,为兄无能啊。”
“邓兄切莫如此,袁氏如日中天。”魏勤也装作感动,唤他为邓兄,以示亲近,这是来县里之前魏安就提醒过他 。
这次魏氏送贼入县,就是要亮亮肌肉,魏氏要自强,名声也要先提起来,起码让众人看到魏氏的价值。
日后翻脸也需要一定的筹码,这是魏安当初击破山贼时想到的。
名声再大,还不如实际的杀贼效果。
那尸体在县衙前面一列摆开,加上其中有凶名的仇豹,带来的震撼远大于什么力敌百人的名头。
魏氏杀这么多贼,自身未伤一人,这其中的价值不言而喻,邓氏必定又会过来拉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