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了魏安的不解,习生开始解释。
他这里卖奴隶有两种方法,一种是寄卖,他做中间商,促成交易,赚中介费。
可以将奴隶留在习生这里,成交前奴隶的吃喝都要原主承担,当然,每天的花销不多,吃不饱也饿不死。
另一种就是由他一笔买断,自然价格比第一种要低一些,他要转手赚些利润。
魏安直接选择了第二种,直接让习生买断。
习生看了看李犬的牙口和体格,就好像看牲口一样。
牙齿对一个人的健康影响很大,这时期可没什么假牙可以配。
如果牙齿掉了,会影响消化系统,进而影响身体健康。
看奴隶的牙口跟牛、马买卖看牙口一样。
体格就是看看骨架、力量如何,自然是体格越好价格越贵。
“壮男,牙口尚好,体格中上。”习生一边检查一边点头。
对于奴隶商来说,懒不是问题,顶嘴也不是问题,调教一下就是个能当牛马的好奴隶。
“不说南阳,天下诸郡,会耕种的奴隶易卖。
若是小郎君欲卖于他人,再等上些时日,或可卖到三万钱,若卖于我,我出两万七千五百钱。”
卖给他人,魏安缴税,付中介费。
卖给习生,习生缴税,里外里差几百钱,这其中就是习生的利润。
当然若是习生有能力将奴仆卖出三万七、三万八也是他的本事。
凭本事吃饭,别人是羡慕不来。
魏安不顾李犬的哀求,将他卖给了习生,省却了许多麻烦。
告辞习生后,魏安又回到了村里。
看到被送走的李犬没有回来,诸多奴仆不仅多了几分敬畏,较之前更加勤快几分,特别是李彘如同变了个人。
阿母的杀鸡儆猴算是起效了。
过完年,村外的大工地又开始忙忙碌碌了。
送材料的送材料,挖沟的挖沟,制砖的制砖,魏安家的新房也重新开建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建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起来了。
再次证明了伟人的一句话,人多力量大。
同时也证明车轮滚滚向前,推动的都是底层人民,然而掌握方向都是那少数人。
···
洛阳,皇宫。
刘宏看着躬身站在自己面前的騄骥厩丞,眼角的青筋不时跳动。
光和四年,正月,春,皇帝设置騄骥厩丞,征调各州郡马匹,以市价支付。
刘宏已经做好被各地大户割一刀的准备。
谁想幽州,凉州,并州,冀州的大户真的竟狮子大开口,漫天要价。
寻常的一匹良马,两百万钱,不是两万钱,亦不是二十万钱,而是两百万钱。
刘宏当然知道豪右打的什么主意。
不仅要打自己内库的主意,同时也在打小民的主意。
鲜卑、羌乱,朝廷没有足够的骑兵就无法扫除叛乱。
小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中,正是各地豪族兼并小民土地,隐匿人口之时。
“彼辈便不怕引火烧身?荒谬之至,真乃荒谬绝伦。”
刘宏怒火中烧,但还是强行压制住自己的怒气:“如今,已征调了多少马匹?”
“回陛下,合两万五千匹有余,计花费六十二万万又五千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