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从容笑谈,无视所处境地之险。水寒受人轻视,心中不忿,一声重哼,冷笑道:“当真是意外之喜,神州八极今日能一下除去三个!”
剑成依旧未用正眼看水寒,将目光落到了他身旁另外二人身上,一人手持七彩斑斓的古朴弯刀,上扬嘴角,一派玩世不恭;另一人手持无锋黑剑,面色清淡,半闭双眸。剑成嘻嘻一笑,赞道:“好刀,好剑!”二人好似充耳不闻,不见丝毫反应。剑成又道:“不知道墨烟海……也不能说是墨烟海……姑且就当作是墨烟海吧。不知道墨烟海现在展现了几成实力了?诛天殿主韶华、烬神殿主风萧,二位可否能为剑某解了这心中的困惑?”
手持古刀、黑剑的两位青年终于有了一丝反应,惊诧之情转瞬即逝,很快又恢复原本神情。
剑成见到王守仁投来的目光,笑着解释道:“我们也是刚知道不久!”话音未落,一道响箭划破黑夜,光芒璀璨。
韶华、风萧、水寒等人纷纷抬头望天,不待收回诧异目光,忽然一道蓬勃劲气席卷而来,撞到半数围攻之人。
剑成也不迟疑,指剑横扫,劲急剑气纵横天地,又是击倒大片。“走!”一声呼喝,当先开路。
刀仁随即现身,阻挡后敌,将王守仁和朱厚照护在当中。
韶华、风萧、水寒三人反应迅捷,展动身形,强势应敌,阻断剑成去路。其余众人重整阵型,如奔流般围攻而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数百人的合围阵势绕着四人缓缓移动,所到之处,巨树倾倒、草木翻飞、地动山摇。
刀、剑二人,掌刀、指剑连出,一时劲气激荡,竭尽所能。奈何对方人手众多、高手如云,也未占到一丝上风。
二人师出同门,自幼同吃同睡同练功,心意相通,一个眼神一个手势,便能洞悉对方之意。二人忽然身形一错,刀剑无隙相合,时而你进我退、你攻我守,时而同进同退、同攻同守,相合之力,成倍翻涨。围攻众人虽受严苛训练,相互间也不缺配合,但在刀、剑二人面前,相形见绌,简直如天壤之别,顿时形势大变,数百之众,竟被两个人打得节节败退。
就在这时,火光骤然四起,原来是张永得到刀仁释放的信号,当即派大军强行闯过山外守军,喊杀而来。
形式扭转,韶华、风萧、水寒三人心有不甘,却也不作迟疑,当机立断,下令撤离。数百人死伤近半,退去之势仍不显丝毫杂乱。
强敌退去,风波未平,张永急召御医,为奄奄一息的朱厚照诊治伤病。经过半日抢救,一众御医、宫人,诊治、配药、煎药、煮水……分工明确,各行其是,忙得晕头转向,终将伤病之势控住,使朱厚照暂时无性命之忧。
王守仁长吁一口气,刀、剑二人早已觉出他的异状,出言询问,王守仁便将青阳县的遭遇尽数相告,刀、剑二人听后唏嘘不已。
朱厚照受伤病饥寒侵蚀多日,已然伤及了根本,经过抢救虽然性命暂时无碍,却再也回不到原本的健硕。自此,将常年与药石病榻相伴。
经历了这场劫难,他再无玩乐之心,在南京修养数月,过了年关,稍有好转,决定启程回京。临行前一天,侍卫将江彬的尸首抬到了他的面前,微有腐烂,显然是毙命多日。他望着江彬毫无生机的尸身,不由想起往日二人一同度过的岁月、经历的趣事。想要说些什么,又不知该从何说起,最后变作一声叹息。
正德十六年三月,朱厚照病逝,年仅三十一岁。因膝下无子,由其从弟朱厚熜继任帝位,改明年为嘉靖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