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燕、梁筠竹先后破水探头,换了不到半口气又被热浪逼回水中。公冶世英正要出水,被东方燕一把按了回去,强行拖着潜游,几近极限时,身子甫的一轻,呼吸随之一畅,身处实地,由凉转热,剧喘剧咳,久久不绝。东方燕双手分抚其前胸后背,帮忙顺气,关切问道:“世英哥哥你怎么样了?好些了么?”
半晌后,公冶世英呼吸恢复平顺,精神萎靡,哑声问道:“你们可有受伤?”
东方燕满不在乎道:“只受了些皮外伤,不碍事的!”梁筠竹跟着摇头道:“我也没事。”
“那就好,四舅和小舅呢?”
“不知道,我只记得突然受到一股热气冲击,然后就没了知觉,醒来时就已经在这个水潭里了。”
公冶世英环顾周遭,人影绰绰,皆是凭借山涧脱险之人,或安抚惊魂,庆幸脱险,或呼唤同伴,回应寥寥,或抱头痛哭,骂天骂地。抱着一丝希望,道:“燕儿你也喊几声试试,说不定四舅和小舅也脱险了,只是天黑人又多没见到我们。”
“四舅、小舅……”喊着喊着,东方燕大哭起来,边哭边自责,“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非要歇上一晚,想着伺机逃跑,我们就不会遭到这场大火,四舅和小舅也不会……”梁筠竹深受感染,跟着低声呜咽。
公冶世英强忍着悲痛,宽慰道:“我们都脱险了,四舅、小舅武功那么好,更加不会有事了!”这一安慰适得其反,东方燕哭得越发凶了,还引来了不少或异样或同情的目光。“我们能脱险是因为运气好,可四舅、小舅又不知道,没见到我们肯定会不顾自身安危,拼命在火海里寻我们,可我们都已经出来了,他们怎么能找得到我们?那么……那么……四舅、小舅……呜呜呜……四舅、小舅……呜呜呜……”公冶世英无力的呆望着山涧那边的火海,在某一瞬间,他恍惚觉得,这片无边的火海就是祖、父二代的血仇。
孤峰冲天,二人并肩而立,望着遥相呼应的两片火海,似乎还有无数凄厉的惨叫声掺杂其中。
其中一人捋须而笑,道:“墨先生果然好手段!”
另一人淡淡说道:“杨教主现在还质疑本座的诚意么?”
“杨某从未质疑过墨先生,但也从未相信过墨先生!”
“哦,有意思。”
“论及运筹帷幄之能,杨某自叹不如!但杨某也不是傻子,早在二十三年前就看出了阁下的别有用心,否则他王阳明再是狡诈专兵,也休想从宁王爷那里讨到半点好处!”
“杨教主慧眼如炬,那就请说说看本座的真正用心。”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