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世英悠悠插了一句:“唉,看来你这和尚是当不成喽!”
“这……啊!”慧痴急得直挠光头,不知所措。众人或莞尔浅笑,或捧腹大笑,他还是没反应过来。一想到自己破了戒,当不成和尚了,泪水如断线佛珠滚落而下。沐炑见状,瞪了眼公冶世英和东方燕,轻拍慧痴肩膀,和声宽慰道:“贤侄莫哭,他们这是在跟你开玩笑呢,粥里面没有肉味,闻一下肉味也不算破解,你的和尚还能当。”
“真的吗?”
“沐师叔怎会骗你,自然是真的!”
慧痴反复询问,再三确认,终于放下悬心,挠首憨笑。
小小闹剧一场接着一场,怀空、洪法渐渐了解到了这群人的可爱之处。
从闲聊中得知,洪法也是少林弟子,比慧痴年长,辈分却足足矮了两辈。慧痴是少林“慧”字辈最年幼的,而“洪”字辈中最年长的已四十好几了。
饱腹之后,怀空作为东道主,领着众人游览寺院。自官道起,穿过一段蜿蜒石道,便可见到两株参天古松掩映着一座三楼四柱的牌楼,其前有一对栩栩如生、雄壮威武的石狮子,其后是座单孔石桥,谓之怀远桥,过桥之后就是寺院的山门。
潭柘寺格局严谨、庄严肃穆,主体建筑可分为中、东、西三路,中路由山门、天王殿、大雄宝殿、斋堂、毗卢阁等组成,东路由住持院、延清阁等组成,西路由楞严坛、戒台、观音殿等组成,此外,还有安乐堂、塔院、少师静室、歇心亭、龙潭、御碑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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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到一处,怀空必会详加解释,道其来历过往。他口才极佳,能言善道,旁征博引,口吐莲花,妙语连珠,听得众人颇有神往之意。东方燕性子爽直,言行举止无所顾忌,听到认同之处就赞他几句,他谦逊得体,不骄不躁;听到不满之处就怼他几句,他也毫不动气,不改谦和笑貌。
一行人中最忙碌之人当属萧正阳,黄岗梁外一战扬名在前,潭柘山下独斗熎焱在后,人人称颂,话题热度仅次于即将召开的佛门大会。沿途遇人无数,其中不乏性子热络之人,主动上前结交攀谈,他无不以礼相待。对此,梁筠竹和留彦清的表现截然相反,一个美滋滋,一个酸溜溜,还不时怼上几句酸话。
半日时光匆匆流逝,游遍了寺院各地,整体氛围还算是轻松愉悦。
午后,怀空又领着众人游赏于寺外林中溪畔,巧遇徐白丁,他正对着龙潭柘树摇头晃脑地吟诗怡情:“早悟人生如寄尔,不计流行与坎止。只缘山水窟中人,此心未肯负山水。乍登峻岭宁知倦,古寺重经心恋恋。潭龙蜇水逾千丈,空鸟去天才一线。老禅寂灭何处寻,孤塔如鹤栖乔林。峰峦嶂开豁耳目,岚雾翠滴濡衣襟。”
公冶世英道:“白丁先生果然好兴致!初遇至今,前后尚不足月,却数度巧遇先生,看来你我之间缘分匪浅呐!”
徐白丁点头示意,折扇轻摇,笑而不语。
东方燕不屑冷哼,道:“装模作样!”
萧正阳抱拳道:“诚如小爷所言,先生若不嫌弃,便与在下等人一同游览这大好的青山绿水,我等正好可借此机会再向先生讨教一二!”
徐白丁瞥了眼东方燕,似笑非笑,道:“嫌不嫌弃可由不得徐某啊!”
东方燕得意冷笑,道:“知道就好!”
“多谢萧少侠好意,奈何徐某习惯了一个人独来独往,人多了反倒不那么自在了,告辞!”徐白丁收扇作揖,拂袖而去,“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东方燕对着远去的背影啐口道:“附庸风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