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里,所有人都明白了,沐炑和留心言顾及留彦清颜面没有开口明说;留彦清心中已然认同了萧正阳的说法,嘴上无论如何都不愿承认;公冶世英轻抚下巴,若有所思。
四名僧人面面相觑,舌桥不下,一脸的不可思议,其中一人咂摸着说道:“直来直往的一剑刺中两个人的心脏已是十分不易,弯弯扭扭的一剑刺中两个人的心脏更是难上加难,世上竟还有这等奇异精绝的武功!”另外几人跟着惊叹道:“匪夷所思,实在是匪夷所思呐!”
东方燕带着满满的优越感,冷笑着奚落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你们四个只知撞钟念经、坐井观天的秃驴不知道不稀奇,知道了那才叫稀奇呢!”四名僧人面皮发烫,任人奚落,无言以对。
留心言嘴角微微一扬,道:“看样子白哥已经有怀疑对象了!”
萧正阳正色点头,道:“炑姨可还记得当日那名自称水寒之徒的青年剑客?”久未作声的公冶世英展开联想,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一张冷若冰霜的面孔,隐隐生出了一股期待之情。
沐炑点头道:“自然记得,确实像极了那人的手法!不过你为何怀疑那青年剑客,而不怀疑水寒本人?”
萧正阳道:“水寒使用的寒水刃两侧刃口呈蛇形,造成的伤口比这个还要再宽些。”
公冶世英道:“通常而言杀人的原因有很多,有的是为了报仇,有的是为了泄愤,更甚者是为了杀人而杀人,可谓是五花八门,什么样稀奇古怪的原因都有。咱们歪打正着,无意中发现了被害者的尸体,反倒缩小了杀人原因。”
留彦清道:“不错,杀人灭口,藏尸灭迹!这四个和尚定是巡山至此,无意中撞破了凶手见不得光的阴谋,才遭来杀身之祸!”
公冶世英道:“那么问题就来了,见不得光的阴谋是什么呢?”
众人心头一颤,交相环顾。
东方燕问道:“世英哥哥你觉得见不得光的阴谋会是什么呢?”
公冶世英道:“先来做个假设,假设凶手就是那名青年剑客,那么问题就严重了!”
这一次东方燕脑子转得飞快,道:“世英哥哥的意思是这事跟墨烟海有关?”
公冶世英道:“纵观墨烟海多年来的所作所为,从煽动藩王叛乱,到策划黄岗梁血战,再到操控深廷宫变,桩桩件件,无一不是惊天动地的大手笔。而今恰逢佛门盛会,数以十万计的八方豪杰云集潭柘寺,无疑是又一次为墨烟海提供了一个制造大动作的机会!”
东方燕道:“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公冶世英皱眉无言。
气氛紧而又紧,众人时而七嘴八舌、各抒己见,时而三缄其口、冥思苦想……
久议无果,萧正阳提议道:“仅凭一个尚未确定的怀疑对象,实在太过虚无缥缈,根本无从着手。这样干耗着也不是个办法,不如先帮着把这四位师傅的尸身抬回寺中,然后再从长计议。”
留彦清则表达了不同的想法:“尸体是在这里发现的,遇害之地就算不在这里离得必定也不远,换言之撞破了奸人阴谋也是在这个地方!咱们何不在左近找上一找,兴许能发现一些有用的线索!”
于是一行人分成多组,对周边进行了详细翻查,直到日落时分也没能找出蛛丝马迹,只好下山回寺。萧正阳、公冶世英一行人向佛会期间暂理潭柘寺一应事务的明亮详细讲述了事情经过,好端端的四名弟子一夜之间变成了四具冷冰冰的尸体,引发了不小的震动。
众人离寺回住所,见留远等在门前,另有百十人跟在其后,清一色背负大刀,个个精神饱满,一看就是身负不俗艺业的精英,齐齐抱拳行礼道:“见过五公子、小公子!”百人之数展现出了万人军阵的威势。
沐炑赞道:“十十如万,名不虚传!”
留彦清抱臂一笑,意气飞扬;留心言难得郑重,负手点头,颇有家主风采,道:“远哥,你先带大家下去休息吧,切记……”
“酒可以喝,但不能醉!醉酒者,以家法论处!有我老远在,五公子尽管放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