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于爽朗一笑,道:“严公子郑重相邀,如此盛情酆某却之不恭!也烦请这位兄台转告严公子,酆某和王大哥定当准时赴宴!”
闻人姊弟素重礼数,对方以请柬相邀,不好推脱,且贝七华和酆于已经答应赴宴,他们虽无贝、酆二人的见识,但也隐隐觉出此事内有深意,跟着应允了下来。
劲装男子道:“多谢各位赏光!公子还特意为各位制备了上门迎接的车马。”
贝七华道:“严公子想得真周到,那便有劳了。”
“哪里哪里,贝掌柜言重了。”劲装男子跟着严世蕃见过不少世面,也时常会狐假虎威地逞一逞威风,但在面对贝七华和酆于的时候却有些露怯,不敢与二人有过多接触,“各位若无旁的吩咐,在下便告辞了。”
贝七华道:“辛苦兄台特意跑上这一趟,慢走。”
送走劲装男子,闻人怀不安道:“酆大哥、贝掌柜,您二位觉得严公子此举是何用意?”古今冷声道:“宴无好宴!”
酆于拍着二人肩头,道:“你们面临的难题兴许这位严公子会帮着解决,不过附带的条件怕是不太好承受。”
姊弟三人面面相觑,再添忧心,闻人怀道:“严公子身份高贵,与我们姊弟三人有天壤之别,他同我们能有什么条件好谈?”
酆于笑着摇了摇头,道:“明天去了就知道了。”
闻人徽音道:“我想严公子应该是知道了我们的身份和来意,方才在席间,他言辞谦和、举止有礼,现在回想起来除了客套更多的还是试探。所以与其说是他同我们谈条件,倒不如说他是想通过我们同酆大哥和贝掌柜谈条件!”
闻人怀脑海中随即冒出父亲临行前的那句话——防人之心不可无。人心险恶,处处是坑,暗怪自己言行太过轻率,不知不觉又着了人家的道。
闻人徽音道:“酆大哥、贝掌柜,这位严公子智慧过人、心思难测,关于明天的宴席我们该做拿些准备?”
贝七华轻松一笑,做了个“八”的手势,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酆于点头应和,抬眼外望,内里隐含期待。
静默少顷,闻人怀道:“那我们还要不要去拜见方伯父?”
酆于道:“当然要去,现在就去!以防万一,我随你们一道去。贝掌柜,王大哥暂时就劳烦你照应了。”
贝七华道:“酆大侠放心,王大哥我会照应好的。”
姊弟三人在酆于的陪同下和汇缘楼伙计指引下,顺利来到方献夫府邸前,向阍者自报家门、递上拜帖。不消多时,一名中年男子带着满面笑意疾步出门相迎,亲热地唤道:“徽音师妹、怀儿师弟、今儿师弟!”此人姓莫名少年,是方献夫的亲传弟子兼府中管家。自闻人诠调职山海关后,莫少年曾两次随方献夫到闻人诠家中做客,双方早已熟识。
姊弟三人恭敬行礼,道:“见过莫师兄!”
莫少年还礼道:“徽音师妹有礼了;怀儿师弟有礼了;今儿师弟有礼了。”接着又向酆于作揖道:“在下莫少年,敢问这位英雄如何称呼?”
酆于高大威武,一身英雄气,到哪儿都十分引人注目,抱拳道:“在下酆于,见过莫先生!”
“在下不过一介俗人,当不得英雄‘先生’之称!”
“在下区区一介武夫,更当不得‘英雄’之称!”
“酆大侠过谦了,若是连堂堂北风都不算英雄,那天底下还有谁配得上英雄之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