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瀑青丝散落,柔软的发梢有意无意擦过越慈脸颊,惹得他低声轻笑。
笑着笑着就没了声音。
长嬴试探地把耳朵贴在他胸膛上,听了一会儿,带着惶恐的语气唤了两声,越慈都没有反应。
她深吸一口气,试探着把手指放在越慈鼻底。
没有呼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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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慈死了。
她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这毕竟是自己亲手杀死的第一个人,虽然是慢性毒药,但眼睁睁看着他失去呼吸,长嬴心里还是有些怕的。
她拢上外套,唤来严昌升,让他跟着自己出到内殿。
“圣上驾崩——”
“圣上驾崩——”
“圣上驾崩……”
悠远的长廊里,回荡着内侍们层层通传的回音。
越慈真的死了。
这个手染无数人鲜血的暴君,就这样静悄悄死在温柔乡里。
他此生最钟爱的香气,变成了枕边人杀死他的利器。
长嬴遵照越慈遗诏,辅佐大皇子越溧登基,自己则被奉为圣母皇太后。
此时的越溧刚满十五,还是个半大的孩子,正需要年长的大臣辅佐。
长嬴钦点张龄尹继续为新帝太傅,远在南江的邹渡也被她调来做了皇城金甲卫队长。
尽管她不记得对邹渡的恩情,但邹渡于她而言依然是可以信任的帮手。
几日后,杜氏过世的消息传来。
长朦写信给长嬴,求她至少写一篇悼文烧给杜氏,长嬴没有理会。
这日长嬴处理完政务,突然想去御花园走走。
芍药陪着她,她看看左手边空缺的位置,问道:“甘棠呢?”
“回娘娘,薛婴找她有事,便去了。”
“薛婴怎么总有事,难道本宫的人是他的奴婢可以随意差遣?”
芍药不敢说了。
长嬴叹道:“回宫吧。”
路过巍宁宫时,正巧见薛婴和甘棠一前一后出来。
长嬴示意身后人不要说话,“你们在这等着。”
说罢也不管下人阻拦,径直朝薛婴和甘棠的方向走过去。
两人走到一处死角就停下了,甘棠还不明所以,问道:“阿婴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对不住了甘棠。”
薛婴手起刀落,就要往甘棠的后背扎下去。
手腕却悬在半空。
他诧异地回头看是谁,手里的刀就被长嬴踢掉了。
长嬴手中利光一闪,冰冷的刀尖带着刺痛和麻痹袭来。薛婴眼前血液四溅,血珠黏在眼前女人的白色衣裙上。
雪白的衣裙被红光笼罩,女子的眼里,妩媚的柳叶眼里,看不到一丁点犹豫和恐惧。
宛如神祗。
甘棠已经说不出话了,她瑟缩着蹲在一旁,死死揪着长嬴地裙摆。
“皇太后……怎么会……”
长嬴冷笑道:“主子死都死了,还这么忠心。你也就由着他骗?”
甘棠咬咬唇,似乎还不愿意接受薛婴背叛她的事实。她踢踢薛婴的尸体,叹了口气,眼泪扑簌簌掉了下来。
“好了,什么好人家没有,非要吊死在一棵歪脖树上?”
处理了薛婴的事,长嬴想起今天还没去看看越溧,便顺路进了巍宁宫。
越溧即便已经十五岁,也依然没有想好好做君主的意识。
大殿内的绫罗垂帘被他搅得乱七八糟,有的还被烧糊了。
长嬴笑着走近他,问道:“溧儿玩累了?”
越溧瞪了她一眼,坐回了位子。
“今天朕不想处理政务。母后您就别来烦朕了。”
皇帝还没当好,“朕”字倒是用得顺。
“好,母后不管你。以后这政务也由母后来做如何?”
“真的?”
“真的。但是母后还有一件担心的事。”
“什么事?”
“那些老头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