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已经让步这么多了,他还是打她……
是第一次打她……
那个只会扮可怜的贱人!
越慈没留意她变化丰富的表情,和气到颤抖的肩膀,只顾着看长嬴手臂上的伤口,只淡淡说了一句话。
“瑞兰,你太过分了。”
他的语气像在叙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就好比“今天尚食局做了什么新菜”一样平常。
可他越是这样,底下跪着的这些人就越是害怕,越慈要发疯起来,往往用最平静的语气,提出最残忍的死法。
丽妃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突然她的右手被人猛地一拽,她不得不跌跪下来。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娘娘也是对圣上关心则乱,才差点酿下大错,是奴婢不慎打碎了盘子,伤了长才人,求陛下降罪于奴婢,千万不要错怪了娘娘!”
丽妃怔怔看着秀明,还是不叩头,不认错。
她挺直了腰,静静仰头直视越慈的眼睛,那双眼看向自己曾经满是温柔,且唯独对自己才这样温柔,对其他人都是冷若冰霜,非打则骂。
他的手心里还攥着那个女人的腕子。
太过分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现在这样了。
“嘶!”长嬴突然颤抖了一下,缩了缩手。
“怎么了?”
“没,没事。”说着,她一个劲把手往后缩,越慈一把抓过她的手,撸起袖子。
少女的藕臂笔直白皙,染上一抹不合时宜的鲜红。
“丽妃,你可知残害嫔妃该当何罪?”
丽妃蹙紧了眉头,“妾只知道陛下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定罪。陛下怎么不问问那个贱人,刚才做了什么大不敬的事惹得妾生气!”
孟昭容上前跪下,“陛下,丽妃娘娘并未刁难长才人,都是长才人刚才以下犯上,冒犯了丽妃娘娘,娘娘才对她小施惩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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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嬴跪下委屈道:“娘娘,妾身知错了,妾会吃地上这些糕点的,求您别杀了妾身,求您别杀了妾身……”
越慈瞥了一眼地上的碎糕渣,看向丽妃的更冷了几分,他沉声道:“堂堂正四品官员女儿怎能容你如此折辱?朕这两天没见你,你便愈发不像话了。”
“陛下!”丽妃突然嘶声力竭,“您非要信那个贱人也不信我?”
长嬴假意低头拭泪,暗忖这一切未免也太顺利了些。
以她这段时间的了解,殷丽妃长达六年盛宠不可能只是貌美这么简单,越慈肯定有自己的考量,但他怎么突然为了自己,对丽妃动粗。
她自知现在越慈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