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新月略提醒了一下会计,会计那边表示知道了。
到了下一个村,下一个村就在新水村的山后,但因为隔了一个山,所以,他们的水渠还是只能从主渠上直接连接下来。
只是当去到这个村看的时候,梁新月都有些沉默了。
这个村与新水村相隔只是一座山,当然,这山可不小,但却是两种状态。
他们这边的地更干燥,几乎说得上就是戈壁滩的样子,连长的树都是干瘦的,没有什么生机。
这边的百姓和他们种的庄稼一样,干瘦干瘦的,全村几乎没有几间像样的房子。
梁新月下了车看到这里的样子都呆住了。
看看原本公社派来配合他工作的人。那人也是叹口气道:
“这道梁村是我们县的贫困村,这村里原来还是有七十多户人的,现在户籍在这里的大约还有四十来户,而人在这里的就不到三十户了。”
梁新月懂了,也就是说,这个村里稍微有点能力的,都走了,现在留下的,就是更穷的。
梁新月说道:
“那公社对他们有没有什么特殊照顾?”
那公社的人也知道梁新月算是才到他们这个县来工作的。但也知道人家带出来了一个最有钱的村新水村。
于是顿了一下说道:
“不管是县里还是公社,每年的救济粮,都会先给这个村的人留一点儿。而且…”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说道:
“公社的人都一致同意,这个村只要还是贫困村的话,就不用交公粮。”
梁新月也明白,在这个年代,交公粮是农民必须尽的义务,这个是没得话说的,哪怕自己家没得吃也要交的。
而且是以村为单位的一起交,而这个村,看这边地里种的那些东西,梁新月就知道,他们的收入根本没办法保证他们的生存。
郭小雪跟着他们随意的进入了一户人家,真的没办法形容这一家人,两个老人,就像只皮包骨一样的,那皮,又黑又满是皱褶,看上去就像树皮。
这两个老人还有四个儿子,他们的儿子最小的都四十多岁了,没有一个娶到了老婆的。
他们一家人的房子就是四间茅草屋,家徒四壁,这个词用来说他们家就最正确了。
梁新月没有进屋,他们家现在只有两个老人在家,四个儿子都去修水渠了:
“都让他们去了,老大都五十多岁了。还干得活,去了最少每天可以在那边吃一顿饱饭。还能给我们带两个馒头回来,这样我们家就可以不烧火了。”
听得梁新月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也就是说,这两个老人每天吃的,就两个馒头。
郭小雪更是吃惊,她知道现在百姓的生活苦,但没想到,还有这么苦的。
梁新月紧皱着眉头,看看公社的那位干部说道:
“我们县,有几个这样的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