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两口还都争着自责了。
快到的时候,邹文清复盘了一下刚才梁新月的交待,自己在那里念着,谷三丁突然说了一句:
“咦,你觉不觉,嫂子刚才交待的话,很…怎么说呢。你说,一个没怎么读过书的人,怎么懂什么行距,什么株距这种词?按乡下种地的话,不是应该说一排一行么?”
被谷三丁这么一说,邹文清也愣了一下,确实,这话说得很专业的样子。
但马上又说道:
“肯定是嫂子家乡的那个知青教的。嫂子说,她家乡来了个京都的农大的学生,教了她们很多东西。”
那个背锅的农大的知青再一次背锅。
谷三丁也就点了点头,平时梁新月是要比杨嫂子他们更显得有些文化的样子。
但她们也能打成一片。而且干活梁新月也不含糊。那是真的干过农活的样子呢。
车刚停到家属院,就看到一伙子人都等在门口。
杨大姐手上还抱着小二,丫丫牵着老肖的手。两孩子都在哭。
兰兰也在付姐的怀里哭着。连杨姐付姐她们都是红着眼睛。
邹文清下车看到这阵仗,一下子觉得自己交待不过去了的样子,看着他们,她蹲下去就哭了起来。
这下可就惹麻烦了。
这些人看到小邹一句话不说就直接哭了,又没看到周国良和梁新月下车,老肖颤着声音问道:
“咋了?嫂子呢?”
谷三丁伸手捞起邹文清道:
“别哭了,你哭把他们都吓着了,还以为嫂子怎么了。”
这么一说,邹文清又意识到自己不对了,一边哭,一边把事情说了一下。
听说是被人打了闷棍。还要抢去做媳妇儿。杨大姐直接骂道:
“这杀千刀的。”
丫丫听得要懂不懂的,反正知道新月妈妈被打了,回不来了,就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丫丫哭,兰兰哭,小二跟着哭,顿时就哭成一片。
大人们心哄着孩子,谷三丁道:
“不用担心,县医院最好的医生看着呢,团长也在那边守着。只是要休养一些日子。”
看着小魏跑了过来。谷三丁就让小魏帮忙,把车里的东西都先放到自己的屋子里去。
然后又说道:
“付姐,杨姐,你们听小邹说说,新月嫂子有交待话给你们。”
邹文清擦干了眼泪,连比带划的给她们讲接下来要怎么种玉米团子的事。
邹文清每讲一句,都问她们懂没懂:
“我怕我讲漏了,你们没懂,那要是错了新月嫂子回来就会说我了。”
倒是杨大姐和付姐都是长年种过地的人,一听就明白:
“放心吧,我们懂了是怎么种,明天起,我们就去种好,你好好休息,别哭了,明天去好好照顾新月妹子,代我们都问个好。”
付春花说着,她家里还有两个孩子,交不了手。
杨大姐就说道:
“明天你一个人去行不?要不我跟你一起去?”
谷三丁忙道:
“杨姐,小邹一个人去就可以了。新月嫂子躺着不能动,还有护士专门护理。你得在家帮着付姐,把该种的种起来。后天上级可就要来检查了。”
杨姐听说这件事,知道这也是大事,点头道;
“放心,明天我和春花主打。我担粪,春花负责栽,明芳负责盖土就可以了。我们几个能完成任务。”